“你收回去吧。”他不禁伸手推了下身前之人的肩膀,“朕就当从来没听过这话。”
纪筝的腕间瞬时就被人反握了起来,只听那人哑声道,“臣改变主意了,太疼了,还请圣上帮臣一个忙。”
什么忙?
明辞越垂头无言,就着天子的手缓缓下移,摸索伸去自己的腰侧,解开了束紧的腰带,两片衣襟瞬时散落开来,他轻轻一抖,一侧的布料顺着肩头滑落了下去。
单薄的中衣裹着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他牵着天子又去从脖颈撩那层白衫。再除去这一层,剩下的可就全是肌肤了,那并不光滑细嫩,满是深色疤痕的肌肤。
感触到手中细腕的无声的颤抖,挣扎。
明辞越不再强求,缓缓松开,低声道,“臣这副残缺败体,圣上不愿看也就罢……”
纪筝的喉咙轻滚,“朕不是这个意思。”
“圣上……”明辞越咽了口唾沫,低垂着眸,睫羽颤了颤,“臣,好疼。”
那声音仿佛猫爪,搔在他的耳膜之上。他低头怔怔地看着跪在自己腿前那副身躯,明明挺拔如松,蕴藏着锋刃之力,却又屈服于自己,依偎着自己,犹如一头受了伤低低嘶吼的小兽。
杀人不眨眼的西疆战神说他好疼。
明辞越在说,他好疼。
纪筝的手一下就挪不开了,强忍住颤抖,与明辞越肩颈裸露的肌肤贴合在了一起,没有衣料的阻拦,就这样一寸寸抚摸过那些疤痕,那些他为天子镇守边疆,留下的每一缕触目惊心的刻痕。
明辞越带着他的手,引领着他,缓缓挪到自己肩头瘦削,突兀到有些异样的骨骼之上。
纪筝一摸之下皱起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细细摁着摸索,他知道了,知道了。
明辞越刚才为了护着自己抗下的那一撞,硬生生将半边胳膊撞了脱臼,可他还忍痛忍了那么久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