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当然不是在同情,在怜悯。他只是本能地开始畏惧这种绝对的锋刃,而与其同时,心底却又悄悄燃起一星半点从未有过的火苗,那是每个男性与生俱来,对武器,对力量,对征服的渴望。

他难以遏制地血液上涌,心跳加速,心底低低地呢喃了一声,“皇叔……这就是你么,皇叔。”

正是这一档口,明辞越神情出现了一瞬松懈,出枪之时偏转目光,向着他的方向回过了头。

那撑坐在地上,连连倒退的蒙面之人躲过了这一击后,目光也跟着望向了天子,看起来裹成一个球,软绵无力的小天子。

不知是何来的勇气,这人顶着伤痛,猛地错过尖刺一起身,撞翻了明辞越,冲着纪筝直直而来!

手中已无利器,他只得单凭力气禁锢住天子肩膀,把他拢在身前,挟持着他往窗口处退去,气声低道:“这可是天子!别……”

“动”字被他倒抽一口凉气,生生吞咽了下去。

还未等他来得及要挟明辞越,左肩处一直刺痛猛然钻透毛孔,顺着每一处细微神经直涌上大脑深处。

低头一看,正是那个“软绵无力”的小天子,此时用着全身的气力,带着他往一旁尖锐的红木立柜边角撞去,两人的肩膀同时重重狠摔在尖角之上。

疼,真的疼。

他也能感触到怀中天子压抑地低哼一声,绷紧了全身。

“老实点,你疯了吗!!”他急得用气声低吼,却又怎么也不舍得松开如此金贵的人质。

“老实点?你当朕是傻的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不知道是血液中的什么因子被猛然触发了,下一瞬,纪筝根本想也未想,带着身后之人矮下了身子,用手反制住那人的脑袋,正冲着尖角,拼着全力把蒙面人往那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