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不由和秦律师对一眼,面上仍很端静,敛眉继续听。
“根据廖尔琴女士的讲述,晏佑玉先生当年是到乌拉尔星上旅游的,入住在廖尔琴的旅店中,两人结识并相爱。随后晏佑玉先生离开乌拉尔,约定等他完成游历计划后返回乌拉尔,再筹办两人婚事。晏佑玉先生走后,廖尔琴意外发现自己有了孩子,但她和晏佑玉先生再也联络不上,只能独自生产,所以孩子的生父栏无人签字。她以为晏佑玉先生不想履行当初许下的结婚承诺,将双胞胎兄妹取名为廖尔达布和廖尔丽丝,坚强地独自抚养他们,但她心中始终难以放下晏佑玉先生,三年前,廖尔琴因健康原因去世时,才对子女讲明身世真相,令他们改名随父姓,希望他们兄妹回到晏家看看。”
绯缡听着已故大伯的情史,一直摆着一副面瘫脸。她这个侄女,一时张不了口作点评。
绯缡的大伯,晏佑玉,在绯缡的印象中浅得几乎只剩家谱上的名字。大约英年早逝,老爷子和老爹都挺伤心,他们在世时基本不提,据说好探险,不喜承家业,是在某次荒星探险中出的事。
“三年前,那位母亲过世后,他们为什么不找来?”绯缡疑惑道。
“这个……晏青衿没有说明。”秦律师神情严肃道,“晏女士,我想从法律角度,向你解释一下廖尔琴女士那份陈词的公信度。根据联盟在人文上的高度尊重,虽然没有明法规定,但是在实务操作上,市政厅的裁定机构会先假设,已故人士的遗言证词百分百可信。我们称之为,往生者以生命为书证。”
秦律师的眉间满是郑重,沉声道:“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其言辞有误,才会不予采信。”
绯缡沉默不语。
“如果已故人士留下的书证为假,那么呈上这种书证的人,以后自己的生前书证,在其死后也不予采信。这一点虽然很少有人关注,但是谁也说不清以后的事,真的遇到此类情况,每个人都会非常谨慎。市政厅在接收廖尔琴女士的生前陈词时,依照流程向晏青衿阐述了利弊,并获得了他确定呈送的签名。也就是说,市政厅目前,采信廖尔琴女士对其子女身份的说明。”
“……所以,市政厅已经认为他们是我的堂……”绯缡在脑中绕着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