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休笑了笑：“说话方式特别一些才能融入这里的氛围。”从桌肚里拿出一套卷子摊开，专心做卷子不再看戚流。

“你不必为了融入这里而委屈自己。”

连休抬头。

“因为你在这里的时间很短，虽然不知道你的家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去舍弃那边的资源让你来到这种小地方，但你肯定要回去高考的，自此以后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

“我...”连休刚说一个字就被戚流打断：“你听我说完。”

连休点头。

戚流：“我们这边是高二才分科，所以下个学期我们可能要分开了。剩下的这半个月里，你在我面前可以放松一些，不要那么拘谨，也不要跟我客气，做最真实的你，或者用最轻松的人设，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如果下个学期你还在的话，如果在新班级里没有被善待的话，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在的，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累赘，身上不再有利用价值，你随时都可以结束我们这段关系。”

“我说完了。”

班里的座位大多空着，坐在位置上的几个人都带着耳机低着头写作业，没人注意到最角落的两个人。

戚流全程微笑着说出这段话，眼睛里是从未见过的认真和笃定。连休心里有些发酸，将那些想说的话一句句地在大脑里过了一遍，思考着最合适的话。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戚流又说：“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但是你要接受，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就是世间常态。”

“下个学期我在，以后也会抽时间回来看看我的同桌死了没有。”连休将心里话一再删减，选了不会被戚流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的话。

“我这种祸害能活很久的，放心吧。快写作业吧，吃完饭还要捞水芙蓉，今天一定要捞条鱼上来，我就不信了！”戚流拿出跟连休同款的卷子，恢复了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笑容，连语气都变得贱贱的。

吃完饭后戚流和连休走到人工湖边，残阳照映在湖面上，鱼儿跳出水面激起阵阵涟漪，微风吹过湖面，几朵水芙蓉从桥洞飘过，掩盖了鱼儿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