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休交了部分作业，上第二节课的时候还在补着作业。手酸的要命，连休放下笔甩了几下手就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

被火气冲昏头脑的连休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听老师上课，此时一脸懵逼地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刚要回答选a，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戚流，戚流很快在纸上写出一个“不是”，连休不屑地笑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

台上的老师指了指窗户：“那你出去站着吧，反正你也不听课。”

连休又看着戚流，戚流单手捂着眼睛摇头叹气。连休拿着还没写完的作业走到窗口站着，历史老师来到连休身边看了一下连休在写的东西，说：“有那么多时间不写，非要在我的课上写我布置的作业？怪不得才考二十分！”

连休只是抬头跟老师对上了眼神，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那老师又说：“觉得自己是北京人就了不起了？我看你是家里没钱了才转来这种地方上学吧！”

这老女人也太幼稚了吧，生活得多不顺才会把情绪发泄在学生身上。连休摇了摇头，继续抄着戚流的作业。要不是戚流的字好看好认，连休现在想冲进去掐着戚流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废话。

历史老师把戚流那本从连休手臂下抽了出来，翻到封面看了一下名字，然后随手扔在地上：“你以为跟戚流写了一样的答案就能跟戚流一样吗？戚流是家里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不像你一生下来就有北京户口！”

我不气。戚流的事情关我屁事。连休听着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写作业都比眼前的老女人有吸引力。连休看着角落里的戚流，刚好跟戚流对上了眼神。戚流已经站了起来，脚尖几次向着连休，却又转了回去。

连休默不作声地走进教室，蹲下想要捡戚流那本作业。手刚碰到纸张，作业就被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踢到教室的最后面，还有那个尖锐的中年女声：“你连四百都考不到！我看你以后能上什么大学！肯定是早早出来打工，做着一些下贱的工作！”作业跟墙相撞之后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停下来，其中的一个角已经被撞到变形。

连休看到跟自己同款的那双鞋子出现在作业旁边，作业被一只带着红绳的手捡起。

戚流拿着作业走到连休身边，半蹲着把连休扶起来，对着老师说：“我同桌的成绩，我会管。他现在才高一，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上不上大学，做什么工作，是他的自由，与你无关。”

班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还有一阵桌椅在地上摩擦的金属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嘲讽和不屑的笑容。历史老师走回讲台，把戒尺狠狠地拍到讲台上都没能阻止这阵凌乱的声音。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脏话，拿出手机的那一刻，那些笑容都变成了和谐的微笑，这些微笑里还夹杂着一些慈爱的关怀。

老师横着手机从左拍到右，收起手机的时候那些笑容不曾改变。把戒尺狠狠地甩在讲台上，那声清脆中带着严厉的响声被潮水般的掌声淹没，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老师垂死挣扎，仿佛班里好像没有老师一样。

历史老师拿着戒尺和教案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的同时坐下，同时伸出双手有节奏地拍桌子。拍了三下之后，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流哥牛逼”，其他同学也跟风说了一遍。

“我看她不爽很久了，什么事情都要拿成绩来说。”

“就是，为人师婊，傻逼一个。”

戚流那只带着红绳的手在连休臂弯里做作地摆了几下：“学习重要。”便把手抽出来拍了拍作业上的灰尘，把连休放在窗口的作业一并拿回位置上坐下，靠着墙看着连休。

连休坐下后，戚流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去帮你？”

连休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