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有些讶异。
楼知春垂首,惴惴不安。
幸而谢胥并未因此有不悦之色,一开口便直接问他正事:“刑部那边查得如何了?”
“仵作验尸,发现顾善德身上有多处外伤,皆是欢好时所致,唯有脖子上的致命伤是凶手暴起所致,看情况,并非蓄谋杀人,而是临时起意。”
谢胥脸色一沉:“这么说她是被勒死的?”
“正是,”楼知春道,“唐大人盘问了宫里的人,得知顾善德死前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天池宫,天池宫的小太监说看到她往西宫的方向去了,但西宫六苑的侍卫并未看到她经过,唐大人推测,顾善德就是在从天池宫到西宫的路上遇害的。”
谢胥不语,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天池宫和西宫之间,只有宫道和……涌泉宫,对方不可能光天化日在宫道上作案,所以极有可能是在……”
话未说完,听到咔嚓一声,楼知春抬头一看,惊见谢胥手中的狼毫笔竟断成了两截,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涌泉宫是苏贵妃当年所居之处,如今早已成为禁地。
“不可能,涌泉宫早已封门,没有人能进去。”谢胥冷声道。
楼知春把头埋得更低:“唐大人怀疑凶手是在涌泉宫犯案,已经向皇上请示,想要……重开涌泉宫。”
虽然谢胥并未作声,可楼知春还是明显感受到周身一冷。
太子似乎……对这涌泉宫颇为忌讳。
涌泉宫只不过是苏贵妃当年的行宫而已,他为何会如此?
楼知春心念一动。
过了许久,谢胥开口道:“这个唐渠,果然是个硬骨头,他倒也不怕触怒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