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谦挥拳，呯的一下重重在翘起的桌腿上砸落。桌子的木腿断裂，他的右手被木刺擦破，鲜血转眼间涌了出来。

心头冒着怒火，人就还是浑然不觉。

只要想到姐姐被迫要像这帮女人一样，身处在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堆里，跟他们赔笑陪酒，小谦就感觉身为弟弟的自己，正在被全世界的人取笑一样。

“——我现在就要见她，马上！”

“可是……可是小少爷……那些要她陪伴的客人，每一个都是有头有脸，哪个人都不好得罪！万一真要是惹恼了他们，我倒是不担心我这怡红楼会被拆掉，我更担心小少爷您的安危啊……”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说出的话滴水不漏。不光把自身责任推个干干净净，反而还要在小谦这里落下千般的关心万般的好处。

小谦这会热血上涌，眼里密布血丝，人也好像喝醉酒似的一阵阵昏沉。

“叫他们有事来找我好了！我不怕他们！”

老鸨一脸难色。

“可是人家毕竟……包夜的钱都付过了。”

“他们出多少？”

“直到天明，纹银五十两！”

小谦把手塞进钱袋，出来的时候手头上已经幻出一张银票轻飘飘飞舞。

“我出一百两！今晚她是我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老鸨仿佛饿猫扑食一般，飞快抢得银票在手，对小谦的态度也更加变了。原本只是来回客套，这会更加殷勤到无以复加，几乎就差扑在地上亲吻他的脚面。

“这边，这边！我来给小少爷带路。”

出门向右拐出一段路，门里传出的阵阵淫词浪声，瞬间刺痛了小谦的耳鼓。

“来来来，再给大爷笑一个！”

“唱得好，再多唱一曲，这里的赏钱都是你的！”

聚在里面调笑取乐的坏男人，真的不止一个。

虽然老鸨很早就在小心拉稳小谦，不住叮嘱他注意情绪。可小谦哪里能受这种刺激？

抬手就是直接一掌狠狠劈出，那两扇门格喀嚓喀嚓左右断裂，笔直飞出。

“要是打坏了你什么东西，我负责赔！”

小谦哑着嗓子说。

现在他至少已经知道，金钱在某些时候的确很有威力。当然也并不是全部时候，比如小柯面对锻冶师巨冶子的时候，金钱利诱可不是完全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