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蝉收拾花册的手顿住了。
大哥到底是不是谢家的孩子?难道跟勇毅伯世子夫人一样,早换了人?她看着兄长与父亲有七分相似,跟自己有三分相仿的脸——好吧,是谢家的相貌没错。
“大哥,你脸上有伤呢。”
“什么?”谢寒雨连忙凑到铜镜前,哎呀,糟了……
谢寒蝉一向睡得很安稳,尤其今日。
她今天做了许多事情,劳师动众收拾屋子到自己满意,整理花册集子,习字。
她睡得熟,便翻了个身。忽然一把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向罗帐外刺了出去。
手腕轻松被人握住。
寒气逼人的匕首依然还在谢寒蝉手里,她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自从得到这把匕首,反倒是突然养成了。
匕首底部刻着两个小字,长亭。
这是他的匕首。
她护着他的时候,他在背后看着她。
像是如今这样的眼神,仿佛有些冰冷,仔细看却眉目柔和
,眼底如星月灿烂。
她护在他身前,看周围的死卫一个个死去,却没有退缩,只将匕首握得紧紧的,将他拦在身后。
他想问她,你能刺中谁呢,能帮助谁呢,假如他都没有办法了,她又能做什么?
然而他没有问出口。
他只是握着她的手,拉在身侧。
而她很冷静地跟他说,她会在死前杀了他。
“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
茆御人的死士狞笑着围了上来。
他一时有些恍惚,却想起自己握着的手,是这样柔软。
她的手干干净净,和他自沙场上练出的一双杀人的手截然不同。
“吓到你了。”
“没有。”
谢寒蝉微笑:“我只是想出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