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伤春之情澎湃如潮,诗句流淌奔放。可惜的是只有一条直线,只有一个意思,说来说去,诚然信然果然,没有立体感也没有空间感。即使是全部写悲伤,也仍然应该有舒有解,有自慰也有故作旷达之语。舒解自慰旷达过了,仍不得解,才更有分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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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这话也受到过激赏,但黛玉洁的观念的内涵还待考证,是反孔学的经世致用、仕途经济吗?还是禁欲主义与贞操主义呢?她所强调的身子干净更像后者而不是人生观世界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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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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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几句写得自然,令人感动,不仅是宝玉听了会感动,读者读了也会鼻酸。光阴无情,人生易老,固是给人一种悲剧情怀的。这种悲人皆有之,连这种人物也有“人生易老天难老”和“别梦依稀咒逝川”之叹。
《葬花辞》有一种功效,伤春题材至此写完了写足了写透了写过了,写得堪称铺张得可以了,不必再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