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恭敬地垂着头,手里摩挲食指上那枚玉戒,“弟子不敢。”

鹿鸣道:“叫你跟着来,原是为了阳谷山上那野人伤人一事,现在此事已了,你可还有什么不平?”

沈棠顿了顿,低声道:“弟子修为尚浅,不敢心生怨念,”抬起头来,“只是不知师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鹿鸣也不打算瞒他,确实也想推动男主事业线快速发展,便如实说道:“之前是应你叶师叔所求,下山来一同探查道陵君隐踪,现下那野人已被送回绝青宗,由你耿茗师伯看管,如今只是道陵君行踪未明,是以……”

“师尊的意思是,”沈棠打断了他,“他并没有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已经死了,而是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鹿鸣很不喜欢他提到道陵君时那种略微讽刺的语气,见他双眼漆黑,手上玉戒在长时间的摩挲下已经十分莹润光滑,能隐约看得到里面萦绕的黑气,面上却不动声色,“是,现下可以确定道陵君没有仙逝。你叶师叔来信说打算去淮河以南,你父亲以前的家乡,也许能寻到他的一些蛛丝马迹,我打算带着蓟和同去。”

沈棠没说话,鹿鸣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道:“如果你想和我们一起,收拾东西,吃过午饭我们就启程。”

“……”

沈棠难得地沉默了,他没有立刻答应,虽然之前他看起来那么不满鹿鸣把他丢下,可是现在却对这个接下来的路程十分犹豫,抬眼看看鹿鸣,眼里欲言又止。

鹿鸣道:“在人间不可惊扰百姓,所以此去不能御剑,是会有些舟车劳顿,可能也不一定能寻到道陵君踪迹,你若不愿意也可先回绝青宗,为师不强求。”

沈棠动了动嘴唇:“那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