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女野人在山林上生活了太久,有了野兽的特征,久不与人来往,要说话也是及其艰难,嗓音如破锣一般,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鹿鸣道:“不是?这当然不是你的。若你果真有一柄与之类似的玉箫,那就说明……你以前是中原人。”

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一句肯定,女野人听了目光更是闪躲,沈棠道:“师尊怎么知道她是中原人,而非本地人?”

鹿鸣道:“这里民风相对中原要落后一些,百姓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排遣时间的方式,更遑论认得玉箫这种高雅的乐器。你方才吹奏那首《雉朝飞》时,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引了出来,这说明她不仅是认得玉箫,更听懂了乐曲所表达的意思。”

沈棠恍然大悟:“《雉朝飞》是讲述爱人情义缠绵的曲子,她被这首曲子引出来,看来是心里有一段很是苦痛的情伤。”

鹿鸣沉思,他看向野人,“姑娘,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相信我,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吗?”

女野人惊惶地看着他,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鹿鸣道:“我猜你是中原人,那么,你又是如何来到楚地的呢?”

女野人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抗拒与挣扎,仿佛不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是不住地摇头,其实鹿鸣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既然她是中原人,又颇通乐音,想必也不算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的女儿。若是大户人家的名门闺秀,婚姻大事必定是要寻求门当户对,结果却来到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若非对情郎钟意,心甘情愿追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是被人强迫掳至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