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道:“误入歧途?什么是歧途,你告诉我,像是六年前那样阻止我,让我周身灵脉受损,如今再也不能飞升渡劫,只能停留在大乘期,靠吸收他人灵气维持,这算歧途吗?”
“……”尹容好像是沉默了一下,“但是宗主也不能害了那小公子,他是绝青宗……”
“你懂什么!”向庭芜嗓音喑哑,“他是水灵根里难得的天才,这些年虽然没有得到好的引导,但是水系术法也算使得驾轻就熟,再加上……又是百年难遇的重阴之人,与人双修能极大增加对方的功力,”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六年前他那么小,阴元最纯净的时候,我本能得手……都是你!生生阻断了我飞升之路,惹得玉简门与绝青宗也交恶十几年……”
“宗主……”尹容声音破碎而崩溃,“这不是正途啊……弟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宗主走上这样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嘘……”向庭芜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宗主要怎样修炼与你一个小小弟子何干?还是说……你在心里不把自己当做我的弟子,而是其他的什么……怨不得见不得我与他人双修呢。”
尹容死死咬着牙不出声,呼吸却粗重地传了过来。
“可是容儿,”向庭芜拍拍她的脸,几近温柔道,“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弟子,你能给我什么呢?就算是那时本座一时兴起,与你多缠绵了几回,你怎么就当了真了呢?”
“……”
尹容仍是不出声,渐渐响起隐忍的抽气声,鹿鸣在外面静静听着,死死攥紧了手,他耳朵贴在墙面上,似乎能感觉到尹容滚烫的眼泪。
“……算了。”向庭芜松开手,只听“噗通”一声尹容好像跌在了地上,“每天都来这么一出,你不烦本座也烦了。看这天色,邪祟应该还会再来……你去,到客房告诉蓟和一声,说他除了邪祟,我要去……好好谢谢他。”
鹿鸣回到客房的时候,空气里的水汽已经重到好像下了一场大雨,他推开房门,看到蓟和正坐在床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