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这人,是个行事方正的人,许是年幼时就嫁给四爷,深受四爷的影响,行事总会在一个框架里面,可偏又没有学会四爷的沉浮。许是如此,四爷才一直留着她。让一个四福晋消失不难,可若是康熙指婚,再来一个人,如何让四爷放心。再太子被废后,谁敢保证,下一个人不会是四爷。
当?然也不是不能让四福晋病重,可一来四爷似乎因为弘晖的死,对四福晋有愧,在许多事情上?多有纵容。当?然这是殊兰的猜测,可就算是为了平衡后院女人角斗的势力也不会把四福晋给拉下去,否则一个李氏很难扛过年氏的算计。唯有四福晋,作为嫡福晋,只要四爷没有流露出对她嫉妒的不满,这府里就是谁也不能把她从管家的位置上拉下去。
“就是为人上,小气了些。”新建的理亲王府里,四爷从二哥口中听到对福晋的这么一句评语,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怎么?孤说错了?”理亲王手一挥,把手中的舆图甩了出去
四爷好脾气地捡了回来:“二哥,称呼错了。”
不是太子,自然不能再自称孤了。
可理亲王呢,也不是说不知清楚这个道理,在康熙面前,他?这个分寸把握地极其好,就是这一两个月找着各种理由出现在理亲王面前的皇室宗亲亦或是其他大臣门都不能在这上?头抓到理亲王的把柄。
唯有在四爷面前,理亲王仿佛仍旧是能骄矜放纵的太子。
“孤没错。”便是错了,也决计不会在这个四弟面前承认。“难不成你还真的满意你这个嫡福晋?”
“她生下弘晖。”只这一点,就必须满意。除了命短,弘晖可谓是四爷最为得意的继承人,诚然福晋有诸多不好,只这一点好就能盖过那些缺点。况且,当?年的婚事,又岂是他能选择的。
皇阿玛定下乌拉那拉费扬古的女儿,一是当时朝堂上?又诸多不懂,为了不寒老臣子的心,舍了一个皇子出来与满族大姓结亲。而最重要的原因,四爷斜觑了理亲王一眼,把手中的舆图递了过去。
“二哥不如好好看?看?,这舆图是那些蛮夷口述后绘画而成的。”不是没有缴获地图,只是这外头之大的确让人意想不到,并是那些人也不过是走最为熟悉的水路而来,轻易不敢变更路线。
可以理亲王的自负,即是要出去天高任鸟飞,必然要走别人没有走过的额路,只是如此一来,前路危险重重,绝不容小觑。
理亲王心中早有成算,看?着摊开的舆图,心中豪情万丈,与其趁机在咸安宫那小小的四方天地,不如去外头的大风大浪中冲一冲。就像老四说的,冲出去,许是会葬身鱼腹,可未尝不是摆在他眼前的一条康庄大道。
“老四,孤就信你。孤等不了几年。”前期能去探索,后面可就是要付诸行动,但?在海上?探险,去征服不知道地方的民众,这里面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怕是要举国之力才行。可皇阿玛当?真愿意吗?
理亲王垂下眼,他?这个皇阿玛是真的老了。
人老不可怕,可一个人一旦心态都老了。
就会不敢锐意进取,往往还没有迈出去,就会是新想好退路。
而理亲王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