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为什么又来找我?对于牧紫的死,我该说的都说过无数次了。”耿飞很不耐烦的样子,“中午我太太会过来,请你们尽快问吧。”
“我看过牧紫的遗书,觉得她的自杀动机说不过去。”易文翰开门见山。
耿飞苦笑,“正常人眼里,所有轻生的人的动机都说不过去。我只能说,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是真的想要因为牧紫离婚,净身出户吗?”高朗很认真地问,他的这个问题惹得易文翰和耿飞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像是在问:少年,你脑子没问题吧?
耿飞笑容中的苦涩更浓,“怎么可能?我就是为了哄她,随口那么一说,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当真。我以为她是装纯,没想到她是真蠢。”
“牧紫还有一个康康,你知道吗?”高朗觉得,耿飞对牧紫有杀人动机,因为牧紫脚踩两船,以耿飞的财力,他完全可以雇佣钟敬勋这个杀手。
“我知道,牧紫跟我提过她这个前男友,说他们都分手好几年了。最近又联系上是因为前男友有事情找她帮忙,他们私下里联系过几次。但我不在乎,真的,我对牧紫的占有欲没那么强,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场游戏,何必认真?”
“所以你不生气?”高朗不敢置信。
耿飞看高朗的表情越发古怪,觉得高朗倒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异类,“你养了一只猫,看见她跟别人撒娇,你会生气吗?猫而已嘛。”
易文翰掏出了钟敬勋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耿飞看了两眼,摇头,“这人年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莫非牧紫还有别的金主?不应该啊,要是有,她的遗书里应该也会提到这个人啊。”
易文翰心想,如果遗书就是这个人伪造的,那自然不会提到。
“这人是谁啊?”耿飞问。
“是最近一起命案的死者,我们查到他跟牧紫可能有所关联。牧紫的人际关系里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
“对了,”耿飞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那个人?”
“什么人?”高朗激动地追问。
“我跟牧紫在一起之后,她也就不上班了,每天除了去美容院就是逛街,除了我和她的前男友之外,我还真的对她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但是她曾经跟我提过一嘴,她说她跟前男友真的已经彻底断了,之所以要帮前男友是为了还人情。”
易文翰和高朗这个急啊,这个耿飞怎么还在说前男友,还不进入正题。
“我当时也没多问,是她自己跟我说的,说这个前男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大学的时候,有个色狼老师对她性骚扰,她敢怒不敢言。是她的前男友找到色狼老师,把对方揍了一顿,打到对方鼻骨肋骨骨折。为此,前男友差点被学校开除,拘留了一周不说,因为赔不起费用还差点惹上官司。”
“你说的人就是色狼老师?”易文翰不免失望,因为钟敬勋绝对不可能是大学老师。
“是呀,除此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