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搭着小美人的肩往前走,一边顺势捂上小美人的眼,极轻的道:“以防长针眼。”
泠奚鸦羽般的睫毛,颤啊颤,一手向下摸索着抚上小人儿的眼,一手往上欲摸向殿下的脸。
离宛头微微一侧,避开了如脂柔夷,小声道:“我就不用遮了。”
“为什么呀?”
“我可是大人。”早过了十八禁的年纪。
泠奚张了张嘴,探了个空的手指垂下,有些寂寞的蜷起。
落后些许的薄艾原想小步追上,但想起神仙的话,还是努力泰然自若的、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
全然忘了离宛说的是“大方一些”,过犹不及、矫枉过正的结果,就是某处器官,越发的明显,一路吸引的“饿狼”无数,奈何当事人还以为她们俱是被自己的男子气概折服。
所以说啊,某人尽管没有黑化,但骨子里自恋的本性,始终还是难改。
进了内坊,隔了老远,就听见一道飞扬跋扈,透着股‘老娘有的是钱,老娘天下第一有钱’的声音。
“枫吟坊?呵,别给你脸,不要脸!先前那个别着腰鼓的伶人,我看中了,说好今日三百两赎身,你却把他给了旁人?你眼里还有没有姑奶奶?”说话者,乃一扮作男儿样的银衣女子,身后跟着一排人高马大的婢女。
坊主略显紧张的搓搓手,而后比了个“六”出来:“那人出了这个数,又是个贵人,民女得罪不起啊。”
这次,还不等银衣女子发话,其身后的婢女就道:“言而无信,小人也!我看你就是个见
利忘信之徒!六百两?哼!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堂堂首富黎广桐先生家的外甥女,还能少了你那点银两?”
“这……”若说坊主先前还很淡然,现在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直接行了个大礼,就差下跪:“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啊!”
“我看你这座枫吟坊,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本小姐砸!”
“别,别,民女给您跪下了,求您高抬贵手啊!”
但一伙膀大腰圆的婢女,径自冲进各个隔间,砰砰砰的就砸了起来。
坊主捂着心口,濒死一样的疾喘着粗气。
银衣女子抱着臂,下颚高抬,唇角是嚣张的笑意,一旁的婢女睨着坊主,毫不客气的敲打着她:“往后说话做事,都紧着点皮,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贵人,便是此等下场!”
离宛只远远的看着,并未上前,指节不经意的互相叩击着,原来穷乡僻壤出来的唯唯诺诺,得了首富青眼,也能极短的时间摇身一变,成了这般跋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