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秘卷里曾数次记载过鬼上身、改其性之例,究竟是何种情形,他虽不能确定,但他犹记得,十年前曾为大皇女测过命,乃是高开低走的王奴命。
若是前者,命数如若偏离,应不会相差几何,可若是后者,那便真能算得上逆天改命。
原本,仪君并未打算立即测算,但是当第二个线人告知他余姚进宫,却是直奔女帝书房而去,那一刻,他心中剧增的惶然,几近让他站不住脚,他强忍心中的凌乱,正欲去找闻人氏商量。
偏在这时,又从第三个线人处得知,栖萱竟派了丫鬟来寻闻人氏,意图封口?可余姚早一刻钟前,就已进宫。
直觉大事不妙的仪君,立即拔腿就跑,紧赶慢赶,完全不顾形象的往凤殿疾冲,却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闻人氏与栖萱二人,那一前一后的狐狸尾巴,已然暴露在女帝眼中。
更别说,还有一炷香之前,离娇禁足三月一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与突然改了作风的大皇女有关?
仪君抬眸望向殿中铜镜,自己瞧上去虽仍高洁傲岸,但实则风华不再,他不年轻了,十五年,帝心难测,一腔真情全喂了狗,一切的算计,不过是由爱生恨罢了。
若是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握,陛下,您是否会后悔当初没有给予我,哪怕是一点点的垂青?
铜镜与人,彼此对视中,俱是默然无语,你安慰不了我,我安慰不了你,都是在凄清的长仪殿中,无声挣扎。
仪君落入自己的愁肠百结里,黄衣少年却惊喜的指着前方:“主子,快出结果了!”
他凝神一望,果真,只见那无风自动的龟甲,回旋越发缓慢。
待龟甲彻底停下,他缓步上前,定睛一看,却是震的浑身剧颤!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仪君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霎时溢满了惊乱,仿若大限之年的老人,又如将息之时的烛火,面上血色一瞬褪尽,眉宇间更潜藏着掩饰不及的灰败。
竟是……
千古帝命……
不,他不信,定是许久不测手生的缘故,没错,定是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