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和病愈之后的梵妮相处久了,达丽亚知道自家小姐现在脾气变得不是一星半点。达丽亚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梵妮的意思。

叮嘱达丽亚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之后,梵妮目光又落在眼前的茶水上。

现在的情势就像这茶水,看似透明,实则浑浊。而她此刻就是要里面再加点料,搅一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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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希利亚德的汽车准时在温莎公爵府门前等候。梵妮并没有遵从母亲的嘱咐穿得花枝招展。素净的鹅黄色长裙,简单的鱼骨辫,将她衬托得干净青春。

希利亚德端坐在汽车后座,合眼正在小憩,睫毛十分长,投射在眼下,形成一片旖旎的阴影。

维克多见到梵妮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艳。不过他很快将情绪掩饰起来,礼貌地向她躬一躬身子,不疾不徐道,“晚安,温莎小姐。”

“晚安,维克多阁下。”梵妮矜持地同他问好,目光扫视周围一圈,忽然蹙起眉,“您只准备了这一辆车吗?”

维克多神色平静从

容,带着一分恰到好处的笑意,“因为只有您一位客人,所以我们并没有单独再备车。”

梵妮咬着下唇,看向车上稳坐如山的希利亚德,点点头,“我明白了。”

于是维克多走过来为她打开车门,恭敬地请梵妮坐上去。

梵妮钻进车里,坐在希利亚德身边。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看到维克多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在她的印象中,维克多对希利亚德忠心不二,那冷意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梵妮不明白,维克多眼中的冷意是缘何而来。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坐在希利亚德身边?

这么想着,梵妮不动声色地往希利亚德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悄无声息,下一秒梵妮侧目去看希利亚德,只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蔚蓝的眼睛平静无波,“你在躲我。”

“没有。”梵妮觉得这事情不能算作躲,奈何心里有鬼,回答得底气不足,“我看您刚刚在休息,我怕影响您。”

“你不必时时对我用敬称,”希利亚德的话题转换的十分快,甚至与自己的上一个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私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梵妮。”

希利亚德这么说,很直白地表面了他待梵妮的不同。

梵妮表情有些诧异,小声问,“这恐怕不太好吧,要不我还是叫您阁下?”

“我以为,你会待我如友。”希利亚德垂眸看着梵妮,声音淡然,“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