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早有病根,或许死亡那一天的到来只是早晚问题。可希利亚德不是,他其实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落得一个饮弹自尽的下场。
希利亚德沉默着看着
她,恍然间觉得梵妮那双漂亮的眼眸似乎和记忆深处母亲的眼眸重合。
她或许只是随口一提,但他却因此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在所有人的眼中,希利亚德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权势和无坚不摧。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忽略他原本还很年轻,忽略他的内心其实和普通人一样柔软。
但是似乎梵妮不是,她会关心自己是否因为她的任性而不悦,会提醒他注意身体。
这些都是小事,在普通人眼里稀疏平常,然而在希利亚德眼里却如此难能可贵。
从梵妮第一次轻轻地叫了一声“希利亚德”起,他沉寂的生命似乎有了道光照进来。有只细白的手,拉着他,从绝望的黑暗中一点点脱离。
他倏然放松了肩背,微微俯下身子看着梵妮,嗓音倦怠,“你吃得也不慢。”
希利亚德刚才见她餐盘里还剩了一大半没吃,现在已经吃得干干净净,里面只剩了点淡色的沙拉酱。
“啊,”梵妮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沉默两秒终于开口,“我刚才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说完,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毕竟自己煮好的心灵鸡汤,烫着自己也只能在心里默念两句“我说的,我说的”。
“周末有时间吗?”希利亚德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他眼睛微眯,眼尾微挑,整个人的气质一瞬间变得风流又多情,语调抑扬顿挫,就像在念情诗。
梵妮头一次见希利亚德这种“放飞自我”的状态,抬眼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人看这边,才问,“怎么了?”
“周末有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演出,我想应该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
希利亚德礼貌地说,不动声色间却把梵妮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不容她拒绝。
梵妮抿抿唇,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来——
到时候她和希利亚德去看歌剧,半路冒出个克里斯蒂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温莎小姐,你怎么和希利亚德阁下在一起?”
玩得跟捉/奸似的,怪吓人的。
梵妮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丢开,目光复杂地看着希利亚德,紧接说道,“我和母亲还有大家都会准时到的!”
希利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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