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梵妮大着胆子和他开玩笑,希利亚德也没和她生气,还反问一句,真的能够算作是好心性。
而且,在希利亚德主动来帮她牵马的那一刻起,不知不觉的,梵妮对他就没了之前的那股抵触的情绪。所以要说怕,也不怕。
“啧,”希利亚德轻笑一声,眉眼之间冷冽稍敛,显出一派漫不经心的神态,“那它们怕我倒是说得通了。”
梵妮:“???”
“那天我见温莎小姐的胆子可是很大,这些小鹿不比人,当然怕我。”希利亚德凝视着梵妮的眼睛,微笑着开口。
还真是个逻辑鬼才。
梵妮也不因他的话而生气,笑着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我胆子不大就不姓温莎了。”
果然,希利亚德眸色一沉,大概也是明白梵妮在指什么。半晌,他平静地开口,“是的,就和当年的温莎公爵一样。”
当年的温莎公爵在议会里还是极有地位的一位,那时他也不屑于和其他人同流合污,一向大胆直言。
可惜温莎家族已经不复往日辉煌,温莎公爵又因公开指责原来的总理而迫于压力辞去了在议会中的职务。
自
此事过后,温莎公爵的锐气被彻底消磨殆尽,便也学会了低调做人。在军队和议会里安插人手也是这一年左右的事情,而且他也谨慎地没有布置太多的人。
正是因为早些年对温莎公爵怀着的几分敬重,促使希利亚德放弃了斩草除根的想法,选择了另一种较为温和的手段。
当然这些没有必要告知给梵妮。
“阁下你别生气,”梵妮瞧见希利亚德的神色冷淡,心里一紧,低声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没有生你的气,”希利亚德平静地指出,“今天大家一起出来郊游,说什么都可以,不必像平常一样拘束。”
梵妮小心翼翼地看他,见希利亚德的神色不像敷衍,才接着说,“好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平常公务繁多,也难得走走,多待一会儿没什么。”希利亚德微微一笑,蔚蓝的眼瞳澄明深邃如海,只一眼就仿佛要坠入其中。
梵妮几不可察地点点头,红晕在耳后蔓延开来,“我想下马走一走。”
希利亚德挑一挑眉,“需要帮忙吗?”
“……是。”看着自己离地面的距离,梵妮艰难的开口。
希利亚德忽然很爽朗的笑起来,声音清朗悦耳。他年纪本来就不大,但因身处高位,平时总是一幅清冷的模样,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希利亚德本来的年纪。
在梵妮和他见的几面里,希利亚德似乎也不爱笑,好似一块坚冰,只觉得冷,让人难以联想到他笑起来时如春风拂过,姿容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