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普通的流矢所伤,并无大碍。”就是这伤口深了些,她又时常扯到伤口,才时不时疼上一下。
四方的视线从她仍有些苍白的脸上略过,抿着唇,对她这轻描淡写的话并没信多少。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小将军身上的伤怕是不仅有一处。
可他什么也没法帮到小将军。四方心里不免有些挫败。
“小将军还是快些回自己屋里上药吧。”四方敛神,神色平静,看不出半分的异样。
林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那些小心思顿时都收了起来,爹娘还等着下葬,整个将军府都在等着她主持大局。
“嗯。叨唠四方小师傅了。”林斯缓缓坐起身,神色黯淡了几许。
看着她因睡觉而凌乱的发丝,四方指尖微动,想替她整理却又不敢动。
林斯大概也注意到自己头发凌乱,直接就将头发散开,随手捋了两下,便准备出屋子了。
“小将军……今夜若还失眠,可以唤四方过去诵经。”
四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只知道说完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就像是等待处刑的罪犯。
林斯没想到临出院子,竟然还能听到这惊喜,只觉得脑袋里在放烟花,快落得不得了。
她也不客气,手放在门闩上,笑道,“那就麻烦小和尚了。”
说罢,她便打开门,就那么披头散发地走出了客院。
听到她出去的动静,四方才抬眼望向门外,细碎的阳光映在眸中,像是泛起了点点笑意。
这厢,林斯刚回到自己院子,就被雪茗抓着回房间换药,然后耳边就没清净过。
“少爷!你怎么能半夜去人家四方大师的屋里呢!”
“你还这一副模样从人家院子里光明正大出来!别人看见会怎么想?”
“你看看,你这伤,昨儿个都结痂了,今儿个又裂开了!你就不能安生点吗?”
雪茗语气气急败坏,手上的动作却在努力保持着轻柔。
结果,林斯这货不知反省,还理直气壮地道,“咱们府里都是暗卫,谁敢乱嚼舌根,老子倒要看看府里是不是还有谁的眼线!”
自从林母出事后,将军府里可以说是一只鸟都飞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