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头发应该是陈阿姨和燕清姐的。她们两个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吧？

“你把林叔叔他们怎么了？”程舟将王旭裴唤了过来，

“我要杀了他们！”王旭裴一?听到林家人，立马疯了，激动得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你要杀了谁？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程舟冷静地和他对视，“你忘了吗，就在这个厨房，你一?刀砍死了他们。”

“对，我已经杀了他们，我已经杀了他们了......”王旭裴脸上的表情很是茫然，“为什么他们还会回来？我明明，明明都已经杀了他们了啊！”

“杀死了他们之后呢？你是不是把尸体运到你工作的殡仪馆去焚烧了？但你是怎么运过去的？”程舟接着问道。

“我把他们分成好几块，装到旅行箱里，和同事换了班，在晚上?值夜班的时候，将尸体塞进焚烧炉里?。白天，有人过世后，送过来的尸体架着铁架用机器运进去，没人会看到炉子下面还有尸体。等到晚上?，我再把骨灰扫出来，磨成细粉，和白漆混在一起，刷到他们各自房间的

墙上?去。”

“你不知道那墙有多白，明明是些表里不一?，无比肮脏的人，死了之后却能恢复纯净。这难道不是艺术吗？！只要看着那几面墙，就让我心情愉快。”王旭裴的表情由茫然又变得兴奋起来，他哈哈大笑两声，眼神里?的恶意像淬了毒一?般。

“杀人原来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每天把我像狗一?样使唤的人。他们三个，对外人倒是挺好，一?副伪善的样子，对我呢？天天呼来喝去，还嫌弃我的工作给他们丢了脸，嫌弃我的工资低养不起老婆孩子。”

“工资低养不起怎么了，他们都死了不就没那个烦恼了？我杀了林燕清的时候，她爸爸已经先一?步醒过来了。我就当着他的面，把林燕清捅死，再分尸装到行李箱里?运出去。你们都不知道，她爸爸的表情有多好看。”

难怪，林叔叔一?直坐在燕清姐的房间里，抱着那个箱子。他想抱的，其实是他可怜的女儿吧。程舟紧攥着拳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但她还是忍了下来，继续听王旭裴说的话。

王旭裴真?的疯了，他回味着自己杀人的过程，脸上虽然笑着，但眼角却隐约闪动着泪意。“她以前?明明很喜欢我的，她变了。她父母以前也曾经说过，最喜欢我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他们也变了。一?个个的变得贪婪，变得市侩。”

“难道你就没变吗？”程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见到了燕清姐，她和以前完全不同。没了长发，没了漂亮的裙子，没了光滑的肌肤，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身上还有被打过的痕迹。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我也变了......”王旭裴还在嘴硬，“但是我变了也是因为她。结婚以后，每天算计着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身材也开始走样，整个变成黄脸婆。她知不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我每天干的都是死人活，外面的人避之不及就算了，家里人也成天说这个说那个的。让我换个工作，说得好听，我这没学历没文化的，难道让我去工地搬砖？”

王旭裴已经完全失了人性，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悔过之

心。人当然是会变的，恋爱和婚姻的时候怎么会一?样？端看你爱着的是外表那一层展示给外人看的壳子，还是她真?实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