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人烟稀少,城外是燕山,权贵子弟常有人在那打猎。一辆平顶黑漆马车,行在路中,风景清幽,山灵枫红,耳边有涧水潺潺声传来。谢琰撩开帘子,观赏这好一副燕山秋景图。
忽地,谢琰目光微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仪珑手里把玩着一枝红枫,看谢琰不知看什么出了神?,撅着嘴顺着看去,立马目瞪口呆起来。
仪珑连忙掩了帘子,抬头看着谢琰,尴尬的说不出话。这人却是安阳公主,她刚刚穿了一身品红色胡服骑装,身下骑了浑身雪白的骏马从他们马车旁呼啸而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还有她怀里搂着一个面目秀气的美少年。
谢琰沉默一瞬,对仪珑笑道:“没什么尴尬的,不过你以后嫁给?我了可不能像安阳公主这样啊!”
仪珑怒道:“你乱说什么呢?”不过经过谢琰这么插科打诨,尴尬的气氛也没了。
大燕的公主剽悍,安阳公主养面首也不是什么奇事。谢琰好奇的是自己的那个便宜父亲谢安和知道自己头上绿的可以跑马了吗?如果不知道,那么他也真是可怜,如果知道,那么简直就是失去了自己的自尊。
谢琰送仪珑公主回了宫,回来刚好路过朱雀大街上,这里住的都是王侯将相。安阳公主府就在这,谢琰
下马,从侧门进了府。
谢琰依旧先去拜访了祖父母,再去拜见谢安和。书房内,谢安和递给?他一本洒金帖子,道:“明日赵府老?夫人七十大寿,你替我去吧。”
谢琰拧着眉,说:“这些人情往来,平日里不都是父亲你亲自去吗?”谢琰打开,这个赵府果然是当今礼部侍郎赵大人府,之?前那个赵如娘就是他的女儿。
谢安和整个人躺在椅子上,闭目道:“之?前的确是为父来做,但是你现在成了解元,明年会试进士之位不是手到擒来?人脉关系,你不去钻营?”
谢琰不喜欢谢安和这幅样子,道:“父亲,金榜题名,登科捷报,谁敢大放厥词说自己必中啊?明年会试,儿子会努力的。赵府那,明日我也会去的,不过钻营就不必了,科举会试,文章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谢安和不耐的睁开眼,道:“我之?前让你娶赵大人的庶女,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庶女而已,小家子气,现在你又不钻营,为父现在只是一个驸马都尉的闲职,可帮不了你什么。”
谢琰略带了讽刺,道:“大丈夫立身,自当是靠自己,难道还要靠外?物吗?”谢安和目光一凛,他这个好儿子是在嘲讽他靠女人吗?拿起桌上的镇纸就往谢琰身上扔。
谢琰也不躲,任由镇纸丢在身上,痛感伴随而来。谢琰淡淡的看着谢安和,心里满满都是不屑,当年这个男人为了权势可以抛妻弃子,现在又想着利用自己,呵,他才?不会成为被谢安和摆布的人。
谢安和费尽心机娶了安阳公主,抛弃了温婉贤淑的母亲,现在呢?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估计是打定了主意守着谢琰过一辈子了,现在谢安和头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吧?不知道为何,谢琰心里满满都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