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学大人,这篇文的?确是上上之作,确也担的?起头名,只是这言论未免太过‘放肆’了一点?”俞知府若是知道这篇是谢琰做的?,肯定就不会这么问了,这可是给自己挣政绩的?啊。
成州府知府马知府也是不赞同,说:“提学大人,此等文章放肆无理、小人之言怎配中头名?还望大人深思。”马知府是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官府穿在身上还是有点不合身,拱手行?礼时微带了几分滑稽。
蒙提学厉眼一扫过去,顿时马知府的?腰就不敢弯下去了,眼神瑟缩了一下,讪讪的?起了身。
蒙提学微微挑眉,沉声道:“本官就要点此篇为头名,朋党本就存在,不然现在这些臣子怎么会分成‘太.子?.党’和‘豫王党’呢?满心满眼都是从龙之功,全然忘了自己做官到底是为的?百姓了!”
说完一拍案头,气势赫赫,几位知府都鸦雀无声起来,众教谕更是叫苦不迭。马知府现在是恨不得没听到这些话?,这些话?是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吗?蒙提学是想干什么啊?
蒙提学接着说:“此人首篇策论气势蓬勃,不以常理而论,反以新意出巧。四书题和五经题也是做的?相当出色,这道截搭题不知道微言大义,细致入微,五经题虽简单,但也是在简单里做到了不简单。就算最后这道词,也是凌云意笔,有晏几道几分词风,又兼有了苏东坡几分胸怀。‘只道夕阳好,浩然天地间。’连老夫都自叹不如,你们觉得他担不起头名吗?”
马知府尴尬道:“下官也不是不知道此卷的确担得起头名,只是担心提学大人会被攻讦啊。提学大人用策论做首题已经是让人侧目了,若再点此卷为头名,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啊。等这篇文刊入程文,让天下人看到,怕是御史们不会放过大人你啊。”
其余的?知府也道:“前朝有位官员因为出了一道‘君夫人阳货欲’就被御史参了一本,说是有辱圣贤,这位出题官就被降了级,大人还是小心为上吧。录入这卷也可以,第二第三也当得,只是第一嘛,就别了。”
蒙提学怒极反笑,说:“科举考试为的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时看
你们做官为民不怎么样,敷衍了事倒是你们的强项。看来你们一个个主意比本官还大,这个提学你们来做好了?!”
五名知府都被提学批评一顿后,都扎心了,心里暗自腹诽这是人身攻击吧?怎么还说到政事上了?
五位知府虽然都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随便便点一个文章不出格的试卷为头名,但是也拗不过蒙提学一意孤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谢琰早起就穿了简简单单的?宽松衣服站在院子里打太极,行?云流水,一拳一招莫不如百川汇海,万风成刃。
柳晋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在走廊座上,躲在树荫下,一手拿着苹果啃,一边道:“谢琰啊,你可真有毅力,这套拳法见?你打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哪一日放弃过,今日这么热,你不怕中暑啊?”
谢琰打完一套太极拳,让柳晋把栏杆上的?帕子?丢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谁说的,我考试的?时候不就没有嘛。何况这个时候才早晨,太阳还没出来呢。”柳晋翻了一个白眼。
谢琰突然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对柳晋问道:“你哪位堂兄柳慎还好吧?没出什么问题吧?”
柳晋一向洒脱的人,也支支吾吾起来,说:“嗯,大概,对,没事了。”原来当日他们考完院试,谢琰和柳晋自然似乖宝宝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