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手握世界地图的赵青昭来说,他自然是可应可不应的。
为了这次出海他准备了很久,就光是私底下的商船改造,就花了他很大一笔银子。
可惜了,赵青昭觉得他今天的叹气声有点多。
他决定最近几年都不去捣鼓海贸了。
大魏的市场就这么大,有心人是不会让他这个突然跑出来的愣头青去分这块蛋糕的。
贪婪是真是原罪。
原本他商船这些人是可以不用死的,可偏偏因为安家管事对风向错误的判断,所以便让他们一起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
真是可惜了。
他脑子里还有几条新航线,他原本以为安家会是他的合作伙伴。
不过,这样也好。
以后,就自己单干吧。财帛动人心啊。
安家若是没有出手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暗中出了手。
哼,那就怪不得他了。
赵青昭将出海后续处理完已经亥时了。
他将事情交代好,就去休息了。
他明天正好可以参加月考。月考过后还有一天假。
他正好可以见见那些幸存者们。
管事说,他们虽然没有找到东西,但是却收集到了几条线索。
只是线索真假难辨,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赵青昭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样,到底还是有些收获的。
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还在想着怎么改进他商船。
可惜古代的技术实在是不发达,根本没有合成钢铁的条件。
否则也不至于………至少还是可以减少点人员伤亡。
或许还是该弄个发动机。发动机的原理是什么来着………………
第二天一早,赵青昭就准时起床了。
他的身体如今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能是平日里多养养了。
大夫说他恢复的不错,他听了很高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他下一次,不会玩的这么疯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好在他还年轻。就算有些疲惫,也还算的上精神。
赵青昭刚洗完脸,就看见了赵长松。
赵青昭心思一转,便猜到了他的动机。轻笑着把人迎了进来。
赵长松,赵长松其实也不太笑的出来。
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昭哥儿心里说不定也是紧张的。他不能再给他增加什么压力了。
赵青昭当然不会觉得有压力,他在家里呆的这一月,也不是光修养。
该看的书,该写的作业。他都写完了。
当然这些作业并不单纯是指学院夫子布置的作业,这里面还有他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
对,没错都是超额完成的。
但赵长松不怎么想,他虽然相信自己的儿子。
可是再怎么相信,到考试来临时,他还是会很有点紧张。
赵长松把这种情绪归结为,学渣对考场的天然畏惧。
这或许是天生的,这辈子怕是不能改了。
赵长松时刻注意赵青昭的状态,盛汤时担心汤太烫了,喝茶时担心水太凉了。
他不想给赵青昭压力,偏偏用力太猛。连身旁的管事都看不对劲来了。
管事悄悄的提醒了下赵长松,示意他别那么过分。
赵长松见状,立马明了。可是他不管用什么表情,都觉得的别扭。
索性最后也不强求了,摆出了一副严肃郑重的表情。
这下,是人都觉得不对了。
丫鬟小厮们被赵长松这一手弄的超级紧张。因为不知道哪里惹赵长松生气了。
所以在心里思索之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赵青昭神态自若的换上了了披风。见时辰不早了,便打算离开了。
赵长松亦趋亦步的跟着赵青昭,摆明了要去书院外面等。
赵青昭简直是哭笑不得。
若是书院在有茶馆和酒楼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白鹭书院是建在一个有点高度的盆地上。
书院的夫子是把周围的地接着买十亩。
为了给学生营造一个安静的读书环境,周围除了树什么都没有。
赵青昭废了老大功夫,才终于劝住了赵长松。
这个天,就算是呆在马车里,就算马车里有碳火。也依然是在自找罪受。
赵长松身体也算不上顶好,还是不要折腾了。
赵青昭这次的座位在教堂靠后门的最后一张。
这里位置是以前离他位置最远的位置。
谁叫赵青昭现在是玄级甲班没有排名的学生呢。
赵青昭有点嫌弃,这个地方风有些大啊。
看来等下得快点写卷子,要不然等手冻住了。写出来的字就不好看了。
赵青昭,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拿起手中的墨锭开始墨磨。
另一边的严臻,心里正抓心抓费的难受着呢。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赵青昭的考试座位。
他有点失望又有点泄气。要是赵青昭在他旁边,他就可以趁机观察他的脸色了。
现在,他在他那么后面,完全不敢回头看啊!
严臻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稳住,你可以的。
他不断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在他准备回头的买一瞬间。
更声响起了,严臻心里说不清楚是解脱还是遗憾。
不过还是飞快的坐好了。
他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一步一步慢慢来。他总会让赵青昭不生气的。
严臻在心里毫无底气的鼓励着自己。
赵青昭把接过考卷之后,就开始认真的审题了。
这张卷子的难度,算的上是他这半年来考过的最难的题目。
赵青昭若有所思的提起了毛笔,开始答题。
这些墨义,贴经他都是了然于胸的。
做起来并不难,就算有一二者出的很偏。他也能答上来。
后面的算术,诗词就跟简单了。
一刻钟半之后,赵青昭就写完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错误,都做完了之后。赵青昭就交上了自己的考卷。
严臻见状,也连忙交了出去。
新进的甲班同窗:夭寿喔,简直不是人。
一直被打击的甲班“老”同窗,麻木之余心里还有点好笑。
现实教做人,这才是真正的眼看为实。
学神是他们这些凡人能随便诋毁的吗?
赵青昭一出门,就发现了跟在他后面的严臻。
他朝他微微颔首之后,就径直的离开了。
头疼,又不知道想说什么,索性就不说了。
严臻有点恍然,他刚才竟然会觉得赵青昭不生气了,到底还是他太天真了。
他看着赵青昭离开的身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赵青昭不愧是赵青昭,他行事作风都是一贯如此,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些难受。
赵青昭这是把他当陌生人了吗?
赵青昭其实没有这么想,他是气严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不过如此了。
他是对严臻要比对旁人多一分耐心。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严臻不是想要糟蹋他的身体吗?
那就尽管糟蹋好了,他眼不见心不烦。就当自己不知道,身体总归是他自己的。他们这些人再着急也没有用。
严臻到底还是太年轻。索性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若是仔细割舍的话,也最多就是不舍一阵子罢了。
他不想以后的每一天,都再为朋友担惊受怕。若是外力所致但也罢了,偏偏………
赵青昭瞌上双眼,他就说他不交适合朋友。
他心性到底还是过于凉薄了。他以前最欣赏就是严臻意气风发带着少年人的朝气。
如今嫌弃的,也是他身上的少年意气。
赵青昭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他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如严臻这般滚烫灼热的,他至今也就见过一个罢了。谁能拒绝火焰的光亮呢?
赵青昭压下了头脑中的种种思绪,强迫自己冷静。
不多时,赵青昭就回到了赵府。
他一进院子进看到了大堂里焦急等待的赵长松。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一共参加了赵青昭三场考试。分别是县试,府试和院试,这是第四场。
“昭哥儿,快进来暖暖手,可别冻坏了。”赵长松快走几步。拉着人就往碳盆旁边走。
他下马车后,或多或少的徒步走了些路。
如今虽然不暖和,但也算不上很冷。
不过他还是顺势,跟着赵长松走了。
不过是须臾小事,他并不在意。
赵长松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挠,勾的他十分的酥痒。
可他还是克制住了,下午且还有考试呢?若是昭哥儿考的不如意。岂不是连下场也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