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心中的痛恨到了极点,厉声道:“白潋!”
白潋缓缓转身,无忧因为力度过大,面色已经苍白起来,它的脖子被白潋握住了,后者尖利的指甲陷进细白的皮肉中,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白潋低低地笑了起来,道:“你的小美人徒弟,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他说完这话,偏头吐出一口血——他终究没有躲开郁行的攻击,也受了伤,但神情却好似他已经赢了一般,看着郁行,笑得很是开怀。
郁行恨的几乎咬碎了牙,他不该让楚人玉带无忧走,更没想到白潋会这么快跟上来,竟然拼着命不要,也要挟持无忧,“放开它!”
无忧明白自己再次成为了师父的软肋,不顾自己的生命受到胁迫,不断用力挣扎着,白潋狠狠拽住它的两只手,力道之大,将无忧的两条胳膊都卸了。
郁行看着无忧的两条手无力的垂下,握剑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即使无忧不说,那怕也是极痛的,但无忧还是露出一丝微笑,一丝苍白的但在它脸上却极瑰丽的笑容,这笑容并没有安慰到它的师父,反而让郁行更觉自责和心痛。
白潋亦是疲惫之色,喘息道:“你的徒儿……非要挣扎……何苦呢?算了,反正也只是条鱼罢了……怎么?戳到你的心窝了?”
他一边快意地笑,一边却流着血,好像在这个时候,看郁行的笑话比自己的伤更重要,“郁行啊郁行,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啊,这一下,你可以杀了你两个徒弟,”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无忧,
道:“你的剑不是很快的吗?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不杀我啊?”
白潋越是逼问,郁行就越是不敢动,他的脑中天人交战,一方是让他痛下杀手,尽量避免伤到无忧的同时击倒白潋,一方又是反驳他这不可能,一旦下了死手,以白潋的性格,很难避开无忧,而且看白潋现在的姿态,分明是玉石俱焚的模样,他是想让郁行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
白潋道:“既然你不肯动手,那就我动手了。”
白潋这样说着,但却不见他再对无忧动手,也是,他毕竟是以无忧为人质要挟郁行,万万没有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人质杀了的道理,所以他的“动手”,却是向着一边的楚人玉而去,楚人玉还在紧张着无忧的安危,却没想到那白潋会朝自己冲来,他完全没有准备,就只能仓促应对。
这般应对,楚人玉直接落了下风,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白潋太过狡猾,本来楚人玉的实力就逊于白潋,后者还拿无忧挡在身前,楚人玉但凡发现一点空隙,那点空隙便被无忧填上了,叫楚人玉这个师兄如何下得了手?
郁行拔剑相救,但剑刺出一半,无忧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郁行只能半途收力,反倒被自己的灵力差点震出内伤,他退后几步,拦住楚人玉,如果眼神如刀,那白潋已经被乱刀砍死了。
白潋却觉得那眼神很赏心悦目,半点不怒,反而像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挟着无忧很是快活,他还道:“郁行你不想让我杀你的大弟子?那好啊,我去杀你的师弟……唔……或者是你的那些师侄们?”
他手中的无忧就像一面免死盾牌,被他左挡右挡,无忧急着连话都说不出,湛蓝的眼中慢慢渗出了泪水,一落下便成为一串珍珠。
【本来郁是不会输的……】
【都是因为它。】
【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