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沈总。”

沈毓修沉默半晌，吩咐道：“继续盯着，不要松懈。”

“明白。”

“好了，下去吧。”

等人离开后，沈毓修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陆勋言出发前，两人约定每隔一段时间不管有没有进展都要联络确定安全，但现在他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接到陆勋言的电话了。陆勋言究竟在利瓦德遭遇了什么，留在国内的他们完全无从得知。

一面同王馥通这个老匹夫尔虞我诈，一面对远在中东的沈希罗和陆勋言殚精竭虑。沈毓修失眠好几天，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家里住了个王馥通派来的小间谍，沈毓修干脆连沈家大宅也不回了，直接住在公司。

沈希罗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韩赫和许洋在摩洛哥稳定住工作室的员工；陆勋言让剧组以为沈希罗只是因为豪门家事而无法出现在片场；就连陆家，陆勋言也只同陆父通了气，对外宣称出差；至于其他人，就算能听到些风声，也得不到什么关键信息。

如果陆勋言真的被困在了利瓦德，安全无法保证不说，他去利瓦德的真正目的也很难在国内瞒住。到时候陆家和沈家一齐动荡，外面的豺狼虎豹可正等着这个机会了。

但沈毓修也明白，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梁林这两天也是忙得团团转，一边要照顾沈毓修，一边要密切关注陆勋言在利瓦德的动向，和他保持联络；还要应付公司里的事。一天下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脚不沾地的。

只是比起自己，他更担心沈毓修的状态。

“沈总，下午您还有个会议要出席，中午是不是小睡休息一下？”

沈毓修没心情睡觉，头也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休息。他摆了摆手，让梁林给他泡杯浓咖啡进来。

梁林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只在心里叹气，转身到茶水间给沈毓修磨咖啡。

平常沈毓修的工作量是没这么大的，作为一个成熟的上市企业，沈氏集团的运作一直比较有效率。真正能上达高层视听的也只有一些战略级项目，或者比较重要的人事变动。

如果说以前沈毓修只处

理ss级的项目，简略阅览各个副总做的其他项目报表。那么和王馥通暗中相斗的现在，沈毓修和他的几个同盟就不得不筛查所有a级以上的项目，以确保王馥通不会通过这些举措来牵制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大公司内派系一旦相斗，影响的绝对不止股价，还有公司的发展。双方为了遏制对方，都会想尽办法毁掉对方策划的优质项目，这样一来，不管是谁胜出，对于公司本身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占领头部的机会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的。外部竞争都很激烈。

沈毓修当然不希望沈氏集团在他肃清王馥通的过程中错过好机会，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王馥通清理出局。

这样下来，沈毓修一天的工作量几乎是幂次级增加。

梁林将热咖啡稳稳放在沈毓修办公桌上，沈毓修正皱眉翻看手边的文件，扫了眼咖啡，没说什么。梁林默默退下去。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开会前，沈毓修饭也没正经吃，只匆匆塞了两片三明治下肚。

晚上，其他员工楼层的灯都熄灭的差不多了，总裁办公室的灯却还亮着。

孟摧也是个爱加班的，这段时间就更加热情高涨了，他对于搞死王馥通实在是很期待。他看王馥通不爽很久了。孟摧并不清楚沈希罗的事，虽说王馥通确实在公司很有威望，拥簇不少，但也不至于让沈毓修这么如临大敌，连家也不回，连续好几天在公司疯狂加班。

孟摧直觉应该不止是王馥通这件事，他猜得也十分精准，能让沈毓修这么不对劲的，除了他家那个宝贝弟弟也不会有别人了。

不过这么多年，孟摧在沈毓修身边待得久了，知道其他的还能劝劝，扯上沈希罗嘛，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吧。

晚上九点多，他叫了一大份宵夜，自己拎着去了沈毓修办公室。

沈毓修抽着烟，领带扯开，解了两个衬衫扣子，表情严肃。

“行了，别弄了，过来吃东西。小心你也猝死了。”

沈毓修皱眉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