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勋言闷哼了声,感到背部一阵钻心地痛。周围的喧闹将他的声音快速淹没过去,他下意识收紧了臂膀。
“我们现在像不像尾生。”
“什么?”
沈希罗那点华国知识都来自于原版,陆勋言说的这个词汇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看着沈希罗略带疑惑的双眼,陆勋言笑了笑,说道:“在春秋时期,有一个男人叫做尾生,他和心爱的女子相约在桥下见面。到了约定的那天,尾生如期而至,但女子却始终没有出现。大水涨起,尾生不愿意离去,最后抱着桥柱溺亡在水中。”
沈希罗:“他是个傻瓜。”
陆勋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沈希罗:“死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他们不是尾生,利瓦德也不是涨水的蓝桥。
再如何混乱,再多的人流,都会退潮散去。他们不会是尾生那样的结局。
陆勋言又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沈希罗
如此不解风情,还是笑自己这个不太吉利的比喻。
“你怎么了?”
沈希罗发现陆勋言脸色有些苍白。
陆勋言缓慢的眨眼,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没准备。”
沈希罗扫视了圈被大火肆虐的街道,蹙眉:“你不该来。”
陆勋言问:“那你又为什么要来,难道我和你在作为人类这个个体上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沈希罗以为他们不会讨论这个话题,因为根本无法说清,上溯回去的是说给任何人听都将得到一个疯狂眼神的荒谬理由。
陆勋言:“你留下两份让我和沈毓修惊恐到睡不着觉的文件,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希罗:“…………”
陆勋言:“你一定要这样吗,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沈希罗:“我……”
陆勋言:“你可以想象一下我是如何翻遍卡萨布拉卡找你,像个疯子一样。”陆勋言看了眼发生在身边的□□,一片狼藉,想,他是疯了,这个城市也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沈希罗理解陆勋言沉寂之后的愤怒,在极端恐慌时,是没空愤怒的。人只在安全时才愤怒。
“我来,只是找一个答案。”
“那你找到了吗。”
“或许,找到了。”
“或许?”
“…………”
沈希罗没有再回答这个疑问,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那一句找到了是否是为了应付陆勋言的追问而随意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