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已经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温声细语:“希罗,这边来坐。”
“好。”
沈希罗坐在了朱怡身边,朱怡笑笑:“你看这幅画,是我前段时间在国外一个拍卖展买回来的,宋朝名画,距今已经七百多年历史了。”
朱怡这么说,沈希罗只好顺着她的介绍看去。
这幅三尺见长的古画,绘有青山绿松,山下小桥流水,桥上老翁披蓑垂钓。
沈希罗不懂画,更不懂华国画,他无法判断眼前这幅画究竟是好是坏,但仅仅是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画这一项就足够举世瞩目。
朱怡说:“我一直觉得艺术,尤其是绘画,能够非常鲜明的表现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我们老祖宗崇天敬地,性好中庸,所以你看这些国画,总是将山和树画得很大很显眼,以示天地宏伟,而将人画得渺小,少有攻击性。他们追求天与人的平衡,酷爱留白,留白让平面的画有了空间感,在结构上达到空灵美,同时表现天地与人身在其中又独于其外的和谐。”
沈希罗勉强听懂了些,他在国外时看过不少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那些油画大多宗教氛围浓厚,基本都以突出画中人物为主,风景都是用来装点人物的配饰。和华国的国画完全是两种风格。
“过日子也是一样的道理。”
沈希罗闻言不禁侧目,他不懂这两者会有什么关系。
“要有留白,在空间和结构上,天地与人才会和谐。”
沈希罗觉得朱怡讲得太高深了。
见沈希罗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朱怡并不太在意,她温柔注视沈希罗:“你从长玺山庄搬到和园的事,我听说了。夫妻俩有什么误会和矛盾,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是好的。但不能一直这么闹别扭啊。心里有什么不满
,就要多沟通,不能憋在心里,不理对方。你们还年轻,往后要一起过的日子还长,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就像这画,山水失了人,就显得太高绝,没有人味儿。但若是没了山水只剩人,又太过于单调苍白。缺了哪个,都是不美。”
沈希罗将将开口:“我……”
朱怡拍拍他的手,安慰着:“我知道言言脾气不好,他这个人打小被我惯坏了,少有替别人着想的心思。希罗你要多担待。”
沈希罗觉得自己快要破功了,朱怡真的是太谦虚了。原版是什么样的疯狗沈希罗很清楚,就这样,朱怡竟然还要先骂一下陆勋言?难不成是原版在长辈,尤其是陆氏夫妇面前特别正常,特别乖巧?
“其实……”
“那人是叫蔚霄吗?”
沈希罗惊讶抬眼,朱怡微微一笑:“虽然我不喜欢干涉你们,但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知道这个圈子不少夫妻都是表面恩爱,私下各有情人,但绝不是我们陆家的风格。”
沈希罗很为难,他巴不得陆勋言赶紧劈腿一二三四五,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提出离婚。到时候陆勋言要和蔚霄海枯石烂还是相互折磨都和他没关系了。
若是陆氏夫妇此时介入进蔚霄和陆勋言之间,恐怕以后他和陆勋言就更不好离婚了。
“您不用担心,我搬出长玺山庄不是因为这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