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不我们别理这山君了?”
张冷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道。
他根本就不看好老师此行,那个山君若是弄出一个祥瑞来,满堂的衮衮诸公皆是欢喜,甚至巴不得多出几个来。
可若是常常丰年,这满朝的衮衮诸公却是第一个不答应了。
毕竟祥瑞能够点缀他们的功绩,让史书重墨浓彩地大书特书他们的光辉。
但让下面的泥腿子吃饱了饭,这满堂的滚滚诸公,却是不乐意了。
不但他们不乐意,现在的那些既得利益的神只,也同样的不乐意。
要是泥腿子们吃饱了饭,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提出什么平等的口号来,他们又怎么可以一直作威作福下去?
所以老师要走的路,注定是艰难了。
张冷身为弟子,自然不忍心,再看着一个六十多的老人,再颠簸流离下去。
郑太爽没有回应弟子的话,而是望着那天边的云彩出了神:“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见了这肃山神君,便知其犹龙耶!”
却见着一轮红日落下,金色的色泽侵染了天际的云彩。
那一道长长的云彩,远远地遥望了过去之后,又何尝不像一条飞龙呢?
张冷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也就不再去劝自己的老师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师的性子如何,那是撞了南墙,他也是不会回头的固执,没人可以劝得动他。
而在灵域之中的陈易,也同样的怅然不已,心境不免地患得患失。
原本手段用尽,不过是想着在一个大儒的面前,留下一点好的印象来。
最好是能够在这大儒身上,为着自己图谋一些好处,却不曾想,郑师给了他极大的感触,也让陈易羞愧万分。
这是一个无私的老人,可惜自己的志向从来都不是当一个大儒。
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并能让自己超脱出去,这等龌龊,实在是玷污了郑师心目中的那一份纯粹了。
“若是可以,本尊以后,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善事出来!”
“也不算辜负了郑师的一番教诲。”
陈易轻声地说着,眼神坚毅了起来。
他的心境隐隐地有所提升,再细细地品味一二,却又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