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流云的胳膊,道:“不必,我回来再看,今日有正事。”
“是是是,小姐的及笄礼是大事,可不能马虎,小姐也不小了,奴婢在这里祝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流云喜滋滋的说。
身旁正在收拾首饰盒的听雪听罢,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永宁脸色一红,快步向门口走去,快走至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道“还不快跟上,今日可不能耽搁了时辰。”
流云听雪对视一眼,眼中笑意盈盈,顺势跟了上来。
今日的丞相府很是热闹,因了宋永安及笄和宋霄的缘故,此刻正厅的桌椅上围坐了很多在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官员还有各自的妻女,相识的正欢欢喜喜的互相说着客气话。
宋永安到达正厅的时候,刚好被好朋友苏杳杳撞见,她眼前一亮,忙上前拉住永安的手,开心的说,“听说你最近新得了一本洛阳游记,可否借我一观?”
苏杳杳是工部尚书的嫡女,平日无甚爱好,唯喜读书,尤其是各类游记,但凡没读过的,定要向人家讨来。
宋永安见状,开口应道:“好,我明日就派人送去你府上。”
听她答应了,苏杳杳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红木做的小盒子,精致又不失庄重,递到宋永安手里说:“可别说我不想着你,为了你这及笄礼,我忙了大半个月才给你绣好了这一副图案,将这图案织成布匹,裁成衣服拿去你的庄子卖,定能小赚一笔。”
宋永安打开盒子一看,见那模样着实好看,不由心中一喜,拉了苏杳杳的手道:“走,我们去正堂看看父亲来了没有。”
步入堂中,宋永安却没在厅内看到父亲的踪影,问流云:“父亲不在堂内?”。
流云低头道:“老爷一大早便被皇上招进宫里了。”
永安皱了皱眉头,接着问:“今日是重要的日子,可知是因什么事急召父亲入宫,我记得父亲之前告过假了。
流云左右看了两眼,小心道:“这里不便谈话,小姐且随我来。””
流云将宋永安引至四下无人的地方,继续回答道:“小姐,听说此事涉及镇安候。”
“镇安候?”乍一听到这个名讳,宋永安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镇安候久居临安,虽是个
闲散的侯爷,但地位尊贵,又因临安西临大戎,北临北漠,为边塞要地,所以常常参与朝廷议政。
正想着与镇安候有关会是什么事时,流云开口继续道“是,小姐,听说是镇安候打死了临安境内的一个小官,本来此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那小官的父亲是吏部的一个侍郎,那侍郎见镇安候狂妄,就写了奏折参了镇安候一本。”
宋永安想,那镇安候当真是久居边塞,越发猖狂,怎么也是个官,他竟然说打就给打死了。
“那此事又与父亲何干?”宋永安有些不解的问道。
“吏部尚书与那侍郎乃是姻亲,所以此事皇上交予了丞相大人主审。”
听完流云的回答,宋永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时辰还没有到,我们再等等父亲。”
流云见小姐心中有了考量,点头道:“是,小姐。”
约莫一刻钟后,宋霄匆匆赶到,方一进门,正堂上的众人便停下说笑,站起来齐齐向他行礼。
宋霄身穿一件赭色夹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蛛纹金缕带,想来是已经在别处换下朝服了,一头鬓发如云发丝,有着一双当世流行的桃花眼,身材挺拔,当真是文质彬彬,近四十的年纪还保养得宜,可想年轻时是有多风度翩翩了。
宋霄径直走入厅中,坐在正堂中间的主座上,见宋永安已经乖巧的站在身旁了,给了门外候着的小厮一个眼神,接着便有人喊道:“开礼,请众宾移至礼堂观礼。”
众宾移至礼堂后,宋永安规规矩矩的行完三拜,只听有司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
而后就是宋霄对她的聆训,宋永安听罢,答:"儿虽不敏,敢不袛承。"对宋霄行了拜礼。
一场及笄礼,在众人的祝福和忙碌中落下了帷幕。
傍晚时分,宋永安去了家庙,给余昭华上了香,拜完三拜,对着余昭华的牌位,道:“娘,今日是女儿的及笄礼,女儿已经十六岁了,不知道娘在天上有没有想女儿,再见到女儿时能否认出女儿…”
说罢,一时竟有些莫名的难过,眼角不禁留下了两行热泪。
晃神间,流云走至她的身边,低头附耳说:“小姐,镇安候上门来了,好像是同老爷有要事商议。”
宋永安停住了哭泣,沉下心思:“要事?怕不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破事来找父亲寻个方便吧。”
“小姐,听说,镇安候还带了很多箱子,那箱子里装的,别不是…。”流云没有点名,但宋永安心里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