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握刀的姿势却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她。
“当年那一锭银子,我只当喂了狗。”
见他未开口,永安杏眸微眯,冷声道。
她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
那年,南齐都城江陵最繁华的街市上,丞相府女眷的马车自他眼前缓缓行过。
看着那通体紫檀木制马车,旁人避开都怕来不及,他竟直直冲了上去。
他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自幼家境贫寒,父亲突然身亡,母亲又患眼疾。
再寻不来钱,父亲只怕不能及时下葬。
听说丞相府的嫡女心地善良,又乐善好施,此行,他赌上了所有的运气。
“知安,抬头看着我。”永安高声喝道。
知安心下一骇,显然被
这句话吓坏了,猛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虽依然明亮,却再也不似从前般望向他了。
她从未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对他讲过话。
“小姐…”知安垂下眼眸,还未说出后半句。
永安嘲讽一笑:“别再喊我小姐,我再也不是你的小姐了。”
她眉头紧皱,凝着眼前的男子:“你可知我当日为何给你取名为知安?”
当日。
丞相府马车前的小厮猛地拉住了缰绳,马车头堪堪停在了与他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车帘被掀开来,微微露出了里面坐着的人儿,她一袭金丝绣线织成的月白色百褶裙,身披绛紫撒花缎面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