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招惹不起,他不配。
过了内门与外门的分界处,俞赋时便被叫停了。
“这位仙友,还请你去会客堂等候。”
俞赋时本就是个混进来的,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点头:“好,烦请带路。”
带他们进来的弟子招了招手,便有另一名弟子过来,朝他略略躬身,道:“在下文宇,来领……”
俞赋时:“我姓俞。”
“领俞仙友去会客堂。”
“多谢。”
这位哥们儿说完便腾出一个身位,等着让俞赋时先走。
俞赋时看向?穆虞,正见后者看着他,面上显露笑意。
一会儿到了那儿,这位文宇小哥大概还会跟着他,到时候找机会问点他们小师妹的事。
俞赋时:“走吧。”说罢便转身走了。
负责带穆虞见玉烛真人的弟子看了看他们,道:“穆仙友不必担心,既是你亲眷,长陵宗必然会尽心招待。”
他心道,看来穆虞同这位俞仙友应该结契不久,才要分开?这么会儿便两眼相望依依不舍似的,该是“新婚”。
这就是道侣吗,真是惹人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
穆虞:“自然。玉烛前辈在何处?”
“走上这峰便到了。他正等着你。”
长陵宗外。
穆虞已经进去了,她该办她的事了。
不过他带的那个人是谁,为何有一丝熟悉之
感。
月相怜收了玉牌,松开被扒着的?树丛,转身欲走。
却见有一人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眼睛不太睁着,似乎有些疲惫,眼神却浸着凉气。
月相怜视线略微下移。
提着剑的?手极干净,剑上却滴着血,这血腥气顺着风一吹,隔着数丈也闻得清楚。
这男人面容端正,凭月相怜这么多年的直觉,这人该是正道之人。
但至少目前,不太像。
如果说方才穆虞带进御临门的那人有一分熟悉感,那么眼前这人,有九分。
而且是答案呼之欲出的九分。
“月相怜。”
这声音有些雄厚,但能从这与记忆里截然不同的?声音之中听出来。
月相怜:“我今日是来杀你。”
她神色平常,不像是放狠话,也不像是威胁,只是普普通通叙述一件事一般。
“杀我?”
那人似乎有些意想不到她这话,笑了一声。
“你在我手底下这几年,反倒生出这些痴想。”
月相怜一步步缓缓朝前走,手中无声出现一柄长剑。
她面上半分旁的?情绪都没有,白如渊行山巅雪的纤秀五指握着漆黑剑柄,冰凉剑锋架上面前人的脖颈,声音略显低沉地道:
“若你欺我,今日即便修为天差地别,我也能取你性命。”
男人——或者说是附在别人身上的?魔头盯着她的脸:“他们把你关了很久。”
如果换做旁人,定然要以为这是一句对属下的?关心,没准要动摇几分。然而月相怜的?剑稳稳当当,半点也未挪动。
“是,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我要杀你。”
“俞赋时”道:“妄念。”
“是否妄念,你大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