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头子见田中原有松动的意思便加大价钱贿赂,尔后不欲再拖,雷厉风行,打着回乡祭祀的幌子出发。到了安全地带便厚待遣散了小姨太们,调出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保驾护航,那黑老疤便是老管家的儿子,一直隐于暗处为老头子调遣。
十三听至此道,“太爷爷,现下既然有人有枪为什么不对抗上官意抒?”
老头子默不做声,片刻又道,“上官意抒背后势力太大,就算去拼也无多胜算,而今我已无意以人血铺路以人命相搏,最后不过是落个鱼死网破,为他人作嫁衣。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在战争中,没有赢家。人生在世,亦没有赢家。”
他忽然像一下子苍老了,眼神放空,不知看向了哪里。
屋里一下陷入了寂静,祖孙俩相对静默无言。
半晌,老头子“咳”了一声,十三赶紧上前奉茶。
老头子接过茶碗呷了一口,片刻才缓缓道,“放下,归元,人肯当下休,便当下了。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究竟不过是一场大梦,几度秋凉。”
他说及此眼眸深深看了十三一眼,“你可知‘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十三见问,默了默还是依心回答,“孙儿明白,但孙儿做不到。”
只听“哐当!”一声,老头子将茶碗重重合上,尔后眉染怒气,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你……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看来究竟是我白操了一世的心!”
“太爷爷息怒。”十三见老头子发了火赶忙上前为老头子捶背。
老头子平了平气又道,“立身要高一步,处世须退一步,乱世避难隐锋芒才能维持家族,这一路走来,我满身泥泞枯槁行将就木,一颗心只系子孙!你打量我此行缘何能脱身?若不是你大哥暗地结交郁家周旋给田中原施压,我家还在泥沼里与上官扯官司。”
“郁家?太爷爷说的是哪个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