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哐”当一声,上一秒还泰然处之的老头子摔碎了茶碗。
十三见之眸色一深,他强忍着情绪压低声音质问,“太爷爷果然知道二哥干的事业……你们,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老头子才强稳住心神,他默默招退众人,尔后才抬起头看了十三一眼,命十三也下去。
十三不肯依令告退,反倒向前一步紧紧逼问道,“迄今而止,太爷爷还要瞒我吗?太爷爷可知……可知二哥死前惨遭酷刑折磨,他……他……”十三说及此红了眼,声音哽咽断续,再难继续说下去。
老头子闻言满目伤痛,他无力地闭了闭眼,并不答言。
十三继续道,“二哥之死与土肥圆上官意抒和颜姿羡都有干系,到底,他们三方势力在图谋什么,老迷糊头又说我父母之死亦与上官意抒有关,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太爷爷又到底在筹划什么?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老头子在十三一连串的质问下终于撑不住,长叹一声流下泪来。
“都不听我的,一个一个,非要走夜路。但凡听过我一句,也不至如此。”他老泪纵横,哀哀喃喃道。
十三听闻老头子话有深意,便不再多言,静待老头子把话说下去。
老头子却并没有直接解答十三的疑惑,亦没有与十三说及十年前之事,而是哽咽着向他讲述了一段更久远的旧事。
故事之旧,已尘封了半个多世纪。
那还是七十多年前,时下正值前朝时期,霍家以石姓示人,老头子化名石狮在运城做买卖,亦为一方商界大享。
一日老头子出门回家,忽而闻见街角传来一个婴儿的啼哭,哭声十分洪亮,夹伴着几声狗吠。
老头子下轿过去,就见一个破旧的襁褓丢在街边,正被几只野狗围着拱闻,那婴孩哭声正是从此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