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

及至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一大早上房就送来饺子,又有老太爷传话说晚饭请去上房用。

十三闻言便在电话里推了白择的请,午后坐在榻上对着那张矿图又思量了一番,才小心放好,带着已被张妈打扮妥当的的小妖女出了门。

此时已是黄昏,天空中一轮残阳如血,红霞漫天,整个园子笼在霞光里,如诗如画,甚是爱人。

十三拉着小妖女刚要进老头子的园子,就见那边老大老二打头儿来了,他便立定在原地等着他俩。

及至俩人走到面前,十三便先出声问候,“大哥二哥,”

没等二人回话他便转向老二,“二哥也出来了?”

老二闻听略一点头,十三见老二面色如常,哪有一丝久病初愈的样儿,他一时禁不住嘴皮子做痒,便禁不住多说了句,“二哥脸挺白,还和以前一样。”

老二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小白脸,闻言脸立马黑了,他一甩臂间的拂尘,“听闻三弟也病了,未知是何疾症?”

“我嘛!伤风,怕见人。”十三闻之吊儿郎当地随口一回。

“老三!伤风,怕见人,那不是小媳妇儿坐月子嘛?”老大说着与老二对视一眼,兀自哈哈一笑。

十三见老大嘲笑他也不恼,只装做没事人似的笑道,“哟!御前一品到了,这大正月的多亏大哥费心操劳周全,连日辛苦,”他说着一转话头,“老头子赏了多少体己钱?”

老大先前听十三难得的人话禁不住自得地一捋扎蓬胡子,及至听到最后一句,他一时止了笑,换上正经神色,只见他放下捋胡子的手,俩大熊掌双双一合,唱道,“南无阿弥陀佛!财乃身外之物,贫僧佛法高深,心中只有佛祖,不知甚么体己!掌管家事打点人情都为尽孝才不得已沾带红尘,说什么赏?什么宝?都是空。”

十三见他大哥装蒜装的十分假模假式不走心,连那三岁黄口小儿都骗不过,他一挑眉,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大哥说的倒也是,那醉香楼的爱卿姑娘也空,还有那十八街的花姐儿团,还有飘香院,海棠春……”

未及他说完就被老大大熊掌捂上了嘴。

“非礼勿言!非礼勿言!”

十三被大熊掌捂上禁不住一皱眉,想起元宵那天被亲情绑架的笑话,他一时触动,甩开老大的熊掌,眼眸一动,一指老大的脑门,“大哥未老先秃,我有一法子,包还您一头乌密薅不掉的烦恼丝,”他把伸直的手指竖起来,“只需付银一百大洋。”

老大闻听一甩腕上的佛珠,“说来听听。”

十三收回手指,一扬下巴,“先给钱。”

老大又是一甩佛珠念,“三弟!你得先说出个一二,我看看靠不靠谱,是不是瞎话?没谱的买卖我可不做!”

十三闻听一笑,“怪道老头子常说你是剁了尾巴的猴,果然精明,”他微微敛睫,“我就说与你听也不怕,取生侧柏叶三两,骨碎七两,秘制后涂搽头皮,饮食忌辛辣油腻刺激之物,一月后必大见其效。”

老大闻听出了点意思,他点点大光头,“哦!原来如此,不过……”他一转眼珠,“你方才讲到秘制二字……,如何密制?”

十三闻之唇勾的更深,“既是秘制,当然不能轻易示人,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