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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把剩下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又对白择道,“去睡觉吧,明天替你姐姐去霍宅跑一趟。”

白择开始听了父亲的老生常谈,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及至听到最后一句,他抬眼含怨地瞅了一眼白仰雄,一接触到白仰雄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才强自按下心中的怨忿,只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尔后闷闷地回房了。

后面的白仰雄临窗叹息: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自己是个无根无蒂的市长,儿子不行将来靠谁呢?要想维持富贵奢华的生活,现下只能强推女儿,谁让儿子软弱无能不可担当呢?

白仰雄又拿起那半根雪茄继续抽了起来,一时想到旧事,他无限伤怀:若当初不由着妻子胡来,是不是现在一双儿女的性格就正好能反过来?

原来白夫人矮面缸第一次怀胎时,被郎中看出怀的是个女儿,矮面缸当时急于生出儿子交差,不知从哪请了个会推拿顶香的稳婆子来按摩肚子,希望能给肚子里的闺女按出个小j鸡,让她能一举得男,好自此卸下传宗接代的重担,没想到却按出了个厉害肖男的女儿。

矮面缸不死心,第一年正月生了白鹭,第二年春天就急忙又怀了二胎,怀二胎时又被看出是女儿,矮面缸又托人求亲,换了个技术闻名的婆子来按摩,没想到这回倒是按出小j鸡了,果真生下白择,却自小比女孩的性子还软弱。

白仰雄倒不重男轻女,只是依旧盼个儿子继承衣钵,后来见儿子难上高台,女儿又敢闯敢做能独当一面,他便渐渐把心血付在女儿身上,希望她能攀个好亲扶持弟弟,保白家不衰。

自来云城走马上任,他便相中了首富霍家,他自认为霍家深藏不露,在云城当个首富已是“屈财”,恰巧白鹭又喜欢十三,白仰雄更是高兴,后来见十三却不喜白鹭,白仰雄亦不甚在意。

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新社会了,世家大族的婚事亦哪能轮的到自己做主?

白仰雄一直十分有把握,权钱相衬是十分合适的买卖,他知道霍老太爷是成功的生意人,生意人的好处就是诚信,他认为七年来白鹭与十三的婚事两家心照不宣,虽未说明,霍家也未曾明确拒绝,不拒绝就是默许,自己一市之长,还能辱没了他一介商家?话说回来,他霍家便是富可敌国不也还是商户?

白仰雄一面不甚瞧的起霍家,一面恨不得自己变个美人儿嫁与霍家。

只是近两次他去试探,却感到老头子说话模棱两可,他不敢直问,生怕自己的女儿没了一点儿机会,自己也跟着没了机会,故他教女儿先隐忍争取把十三弄到手,到那时霍家的三少奶奶必定非她莫属。

只是这十三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幸好自己的儿子虽无本事却自小与十三要好,白仰雄便毫不手软的利用起自家儿子的惟一价值。

此时白择带着被父亲一面瞧不起一面利用的双重压制来找十三,他见十三果断拒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一时禁不住又想起昨日在家受的三重打击,此时被十三又添上一重,他不由血泪涌上心头,把个后脑勺伸给十三看。

十三一眼就瞧见白择的后脑勺上,鼓出了个鸽子蛋大的包,他略想了想,一挑眉,“苦肉计?”

白择收回脑袋忿然为自己不平,“哪里是苦肉计?是受虐计!”

“谁又虐待你了?你姐?你妈??你爸???”十三忍住笑问。

白择一见十三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更是闷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