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童会意退下了。
慕尧迟不自在地低下头,楚忱洵在旁边的椅子上座下,强迫自己扯起嘴角,“你不是一直很想吃城角那家糍粑店的糖心糍吗?师尊给你买来了。”
他揭开食盒,露出里面精致的糍粑,“我回来得快,你看,还热着呢。”
慕尧迟略微动摇,抬起头,欲言又止。
楚忱洵看他肯抬头,方一喜,冷不丁瞅见了徒弟嘴角残留的一粒米饭,再一瞥,那个吃得干干净净的木碗。
尴尬道:“你吃了啊。”
食盒盖上之际,慕尧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咀嚼几番吞咽下去,“谢谢。”
“不客气。”楚忱洵将食盒放到他伸手够得着的位置,好似随口一提,“对了,还有十日便是出行游了,为师这次打算……”
“人是师尊杀的么?”
“嗯?”说话猛地被打断,楚忱洵笑意掩去,不徐不疾问道,“迟儿何出此言?”
慕尧迟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师尊昨夜说的。”
楚忱洵本不愿他知晓,可自己昨晚说得太明白,瞒是瞒不住的,只好承认:“是。”
慕尧迟冷抽了一口气,“师尊就不怕药长老生气吗?”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界,他重新低下头,藏在被子里的手再次握起。
“怕?”长这么大,楚忱洵就不知道怕的滋味,更何况,他这么多年只是维持人设,并非打不过药之德。
“你只需安心养伤,为师自有分寸。”
师尊发话,慕尧迟再想反驳也只能听话躺下,在对方起身离开后,打开食盒一口一口吃起了糖心糍粑。
楚忱洵
这一走就是三天,临行前他交代小童照顾好徒弟的起居饮食,问就说一日后归来。
可一走就是三天,不知内情的小童不明所以,只有慕尧迟呆在竹舍惶恐不安。
他隐约认为师尊是一时冲动杀死了重明几人,担心遭到报复,便抛下自己和一众弟子远走高飞。又或许是师尊在憋着更大的坏来对付他。
毕竟,这是师尊第一次杀人,加上水牢的狱卒和药灵堂,一共有六七人。宗门是要受重罚的。
在惶恐不安的等待里,他和小童二人等来了学灵殿几名弟子遭到刺伤发消息,此时已经是楚忱洵消失的第六日。
据受害者回忆,对方穿着黑衣、面戴纱布,半夜闯入宿舍拔剑刺伤他们的手臂,而后夺窗逃离。
由于夜色浓密,对方特意掩盖,所以弟子们都无法说出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