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先放你一马,以后你再敢把刀横在老子脖子上,老子会将你剁碎……李察心底喃喃道。
现在他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高帅的仇家不会善罢甘休,继续追杀,到时候把他也给算进去那就麻烦了。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找个地方乔装打扮……李察心底盘算着。
昏迷中的高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溜了一圈。
……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察和高帅出现在高家房子附近。
昨晚,那群神秘杀手进入丛林搜索了数小时,直到狼嚎出现,才将他们惊走。
两人看着被吊在木桩上的两具尸体,沉默不语。
那是高雄和高嫂。
高帅颤抖地跪在哥哥嫂嫂面前,双眼通红。
李察心里发堵,多么热情好客的夫妻啊,就这样憋屈地走了。
高雄爽朗大方,高嫂勤奋麻利,两夫妻虽然贫苦,却相濡以沫知足常乐。
他们是那种注定要白头偕老的人,而现在,说没就没了。
他们的音容笑貌,不时浮现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李察安静地解下绳索,为高雄理顺头发和衣裳,接上他那被砍断的手脚。
叹息一声,李察帮他合上怒瞪的大眼睛。
至于高嫂,李察为她捧起那掉落在地上一团血肉,放在她的怀中……
高大哥、高嫂,你们安息吧,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会把那些人送到你们坟前,再将他们千刀万剐……李察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高帅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黑泥,十个手指的指甲都已脱落,这是徒手挖坟换来的。
李察道:“走吧,是孬种,就一直跪在这里。”
这一刻,他的声音显冰冷而平静。
高帅磕了十个响头,毅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李察身后。
夕阳下,枯枝落叶上,轻轻沾染着几粒白点,而后整个世界被白点所落照。
下雪了。
两条长长的身影在敖子山荒野上,缓缓移动着,直到逐渐消失在朦胧深处。
……
颍昌府,北宋国都开封府南边一百多里外的一个大城。
此地属于国都商圈,商业活动高度发达,用巨石和石灰砂浆构建的城墙高达数丈,城楼上方甲兵来回巡逻。
巍峨的城门处,入城的队伍蔓延至数百米外。
两个身着粗衣裤,头戴深灰布帽的男子,正站在人群后方等待进城。
他们脸色灰暗皮肤粗糙,看上去像田间地头的农夫,但双眼却异常明亮,并时不时闪过一丝冷色。
两人正是李察和高帅,他们耗费两天时间,跋涉上百里才从敖子山来到这。
昨天在临颍城时,高帅的仇家仍留有人盯梢,并差点发现了他们。
他们设计将其擒住,在逼问那线人后得知,那天晚上突袭高家杀害高雄夫妇的神秘人,是一群山贼,来自颍昌府东边一百多里外的黑风岭。
能在那么靠近国都的地方生根发芽,要说那黑风岭没有官府的关系,任谁都不信。
但黑风岭不过是狗腿子罢了,黑风岭的背后是高帅的仇家肯定很强大,否则也不至于高帅一提起他们就感到恐惧。
所以,他们两人必须万分小心,否则哪天夜里被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除此之外,最让李察感到紧张的是,狼纹戒突然出现了任务结束倒计时,365天。不,现在是363天16小时25分。
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要么完成主线任务,要么成白痴或者直接挂掉。
狗日的狼纹戒……李察摩挲着中指,心底徒然变得急迫起来,他必须尽快变强,他要暴富,要功法,要灵丹妙药。
也许得动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才行……他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如果给他几年,他完全可以按部就班地去一项项完成而不必担太多风险,但是只给他一年。
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有种立刻拔掉狼纹戒的想法,可是拔不掉,甚至别人都看不到它的存在。
曾有一刻,他以为这戒指和任务提示不过是他的幻觉,可当他目睹手中的虎皮消失,并且出现在戒指中的无形空间时,他便认清了现实。
须弥纳戒这种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科学认知。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龙纹戒中的空间太小了,只能塞下一张虎皮。
……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城门士兵语气很不友好。
“汝州。”高帅冷冷道。
士兵脸色一沉,说道:“汝州?我看像是从山里出来的,说不定是山贼假扮,想要混进城里捣乱。”
李察急忙上前笑道:“这个大哥,我们真的是从汝州过来投奔亲戚的。这是我小弟,以前没出过远门没见识,这是点小小敬意,还望大哥不要见谅。”
他隐晦地往士兵手中塞了个布袋,士兵垫了垫,扯着嗓子道:“嗯,到了城里边可得守规矩,要不然有你们苦头吃的。”
“是是是……”李察拉着高帅迅速进了城。
一处僻静的地方,李察沉声道:“以后收起你的臭脾气,不然我可不会再帮你擦屁股。”
高帅冷冷道:“记住你的承诺,一年之内任你使唤,但一年后,你要是不能端了那土匪窝,我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