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朝试实为选拔进士中文学优长者,入翰林读书,以备朝堂贤能权重之才,名曰庶吉士。若你阿弟有真实才学,必将前程坦荡,反之仕途从此死路矣。”
潘莺想但得有机会,那大太监必不会错过,喜不自胜,又问起阿弟狱中情形,龚如清安慰她:“虽是用过刑但性命无大碍,我之禀奏皇上应无异议,待批红后,他即会放出。”
“多谢龚大人救我阿弟于水火。”潘莺谢道:“做妾一事,大人不嫌弃,我亦不食言。”
龚如清笑了笑:“此事不忙,我非急色之人,你阿弟现为最首要。”听得她心底愈发敬重。
又稍讲了会话儿即辞别,潘莺送他至外面,直至拐进胡同身影模糊不见,才迈进槛儿转身欲阖门,忽有人握住门钹使劲一推,听得哐铛大力一声,把她唬得定睛看,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常燕熹。
巧姐儿高兴地喊:“常老爷,常老爷!”
潘莺暗观他脸色不霁,浑身寒意凛冽,想着不晓再外候了多久,必是瞧见龚如清,没准也晓得了,不敢招惹,只低道:“别吓着巧姐儿。”
遂不理他,只咬紧嘴唇抱起小妹:“饿么?和阿姐吃饭了。”
她往灶房去,早把各菜先拨了些搁在锅里闷着。
常燕熹迳自进堂屋,往椅上坐下,打量起未及收拾的桌面,吃完的饭碗、堆起挑空的青螺壳,鸭骨头,他欢喜吃的香椿煎蛋只余半盘,残汤凉茶,可见场面欢娱的,他都能脑补出一幅画来。
潘莺端着热菜饭过来,也不多话,麻利收拾干净,拨了两碗饭,一碗送他面前,自顾着喂巧姐儿,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