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仍旧盛赞:“如潘生这般学富五车者,恃才傲物却也可谅。”
众人不便再多说,把茶饮尽即走出观音庙,各自散去不提。
此刻潘莺正穿园过院朝府门走,恰与去书房的龚如清迎面相遇,她连忙俯身见礼,龚如清也止步,背着手,语气温和:“若没记错,你阿弟三日后要入考试院了罢?”
潘莺抿唇称是,略思忖:“能否请龚大人赐教?”
“你言明就是。”他看着一缕碎发散落在她鬓边,被春风轻轻拂动,一只黄莺儿在柳梢间脆鸣。
潘莺说:“我在帮阿弟整理考篮儿,很是犯难,不晓哪些该带,哪些不该带?大人是走过考场一遭的,想必心如明镜,可否提点我?”
龚如清笑了笑,才道:“要备的着实多,恐你难记,不妨随我去书房,我写给你更妥当些。”
她“嗯”了一声,乖觉地走在他身后,龚如清放慢脚步,似随意般问:“你小妹和常燕熹颇亲近,我记得你说过与他并不相熟。”
潘莺斟酌着回:“我在桂陇县开茶馆,常大人来吃过几回茶,待小妹不薄,送过些小玩意给她。”
“原来如此。”龚如清颌首:“倒想不出他能做出这种事儿。”
潘莺也笑了:“他人不坏。”
龚如清没有答话,稍顷忽儿又问:“我那妹子若嫁与他,你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