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了一下,“威士忌吧。”
他轻车熟路地拿出两个古典杯,又把?裴煜冻在冰箱里的圆形冰块从模具里抠出来,放进杯子里,拧开威士忌酒瓶盖,瓶内金黄色的液体倒进去,恰好卡在杯身三分之一处停止。
他拿着两杯调好的酒朝曾一荻走过来,也不?管她怎么喝,直接把?酒放在她的膝盖上。
自己拿着另一杯,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曾一荻在男人调酒的这一段时间里也冷静下来了。
她内心?仔细分析了,男人为什么绑她?又为什么把?她绑来裴煜的办公室?
要?钱么?肯定不?是。
那答案就只有——
找裴煜。
“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不?会为我来的。”曾一荻低着头说。
“是么?”男人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端起古典杯喝了一口酒,“可据我了解不是,我调查过,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的人就是你。”
曾一荻颤了一下,轻轻道:“你一定是弄错了。”
“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拖着长音道,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看着吧,他就快到了,我已经通知他了。”
此刻,像是应了他的话一般,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男人笑了,侧头看向?曾一荻,“你看。”
曾一荻也抬
起头来,双眼茫然又无措地望向?那扇门。
“哐——”,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道高?大身影逆着走廊里的光站在门口,他喘着粗气,大步走进来。
男人和曾一荻看见来者却皆是一愣。
姜奇邃?
曾一荻瞳孔惊讶得微微放大。
姜奇邃他额前的黑色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胸膛剧烈起伏,眼圈发红,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看见她被绑在那里,脚步顿时僵住,不?敢往前走了。
男人打量了姜奇邃一番,站起来说:“你又是谁?”他想了想:“算了,来都来了,先坐下吧。”
姜奇邃警惕地盯着男人,看一眼曾一荻,他终是听从男人的指令,在沙发上找一处坐下了。
“也亏你能找到这个地方来。”男人走到水吧前,又问姜奇邃:“要?喝点什么吗?”
“为什么绑她?”姜奇邃道。
男人也给姜奇邃倒了一杯威士忌,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威胁地看他道:“别问那么多,活得久一点。”
姜奇邃望一眼窗边的曾一荻。
她穿着晚礼服,鞋子?不?翼而飞,正光着脚,双手被束在身后,中腰的位置被一圈圈胶带捆在椅子?上。
她低着头,修长的脖颈至脊背处弯着,像一只弓虾米,为电影节卷好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随着夜风舞动,像空气中黑色的水草。
北城春天夜里的温度还是很冷的,她穿得那么少,这里又那么高?。
姜奇邃怕她坚持不?住,掉下去了。
“我能和她换一下吗?”姜奇邃说:“我来做人质。”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