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也行。
……
又是一年冬季,杜显允站在城楼之上,凭空接了一把落雪。
“观南,国都又下雪了。”
“我每一年都帮你看。”
彼时,杜显允早已白发苍苍,便是腿脚不甚灵便,也还是坚持上城楼观雪。
不只是因为他回化潭县吊唁观南之时,听糜正说起观南曾想来国都观雪,更因为站在城楼之上向外看,便能瞧见……
通往化潭县的路。
三年的任期还是太短了。以至于回国都的日子里,杜显允想的都是子桑观南。
他都明白,即便她成了人,也再没了那份情爱的心思。
所以,杜显允便一直不曾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这一藏,就是二十年。
谁又能想到,一别二十载,竟是永别。
“你没有留下来,可我却要永远地留在国都了。”
杜显允含笑,握着身上的青玉。
有多久了呢。
他好像自从戴上便再未解下了。
毕竟,于杜显允而言,戴着青玉,就像是有观南陪在他身边一般。
城楼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像是在回应杜显允。
一时间,朝堂上有头有脸的老人竟然迎风哭泣,难以自已。
他的话断断续续,却说尽了心底最痛。
“我有罪。”
“竟然比你活得要久。”
“以至于,每晚入眠,于我而言……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