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洲停在原地不敢再乱动,因为他现在看不到脚下的路,不知道哪里才是天台的边缘,说不定哪一步迈错,就会掉下去把脑浆子都摔出来。
“杜玲!是你吗?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帮你的!”丁大满是指望不上了,陈一洲此时只能努力取得杜玲的信任。
“呵,帮我?”迷雾中慢慢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藏在声音中的怨毒。
“我凭什么相信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无数的黑发从迷雾之中延伸出来,分别卷住了陈一洲的四肢以及脖颈,将他向前拖去。
杜玲一上来就是杀招令陈一洲始料未及,他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就被塞了一坨黑发,他拼命地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在身体失重的那一瞬间,陈一洲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这次,遗言笔记本恐怕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然而十几秒钟过去了,想象中坠落地面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陈一洲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和样式简约的白色吊灯。
陈一洲坐起身子,看着身上的家居服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在机械厂吗?怎么会在家?
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许世寅靠在门边,打着哈欠道:“怎么?做噩梦了?”
陈一洲看着他,皱了皱眉,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吗?
“醒了就起来吧,一会儿该吃晚饭了。”许世寅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往昔,但陈一洲却没来由地感觉浑身发冷。
自己一定是还在梦境里,要赶快想想该怎么出去。
“啪啪!”
这么想着,陈一洲抬手就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令他愣在了原地。
难道刚才真的只是做梦?陈一洲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接受了许世寅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