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时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这个真心话的故事,他隐约有所猜测了。
“下一轮吧,”陆清时没在意林业僵硬的姿态,反客为主,“接下来到谁了?”
游戏规则已经很简单了。
选择真心话,就会暴露自己不想说的秘密,社会性死亡。
选择大冒险,需要去二楼房间找玩偶,物理性消失,不知道上面到底都有什么。
隔着口袋,陆清时轻轻按了按破损不堪的胸牌。
又一轮游戏开始了。
咕噜咕噜——
看清楚瓶口转动的方向,林业一愣。
“看起来轮到我提问了,”陆清时很捧场,“规则之下,我提问,成柔回答,是这样吧?”
林业没说话。他看着那个啤酒瓶,再怎么看,也和之前一样,对准无误。
不等他心生怀疑,陆清时已经掌控了节奏:“我提问,你现在还保留着意识,还是已经彻底死掉了?”
他的语气很冷静,却连刑清明都提高注意力,看向成柔。
女生迷茫片刻,才语气柔软的说道:“当然还残留有意识,只是暂时性的被感染而已呀。”
“你不知道感染是什么吗?从大脑开始发生的病变,一步一步
的,引/诱你走向深渊…”
“提问结束,”黑发青年语气平静的打断她的话,“开始下一轮吧。”
作弊当然是无往不利的方法,但是他不可能赌鬼的容忍度。
虽然猜测是林业在掌控转盘这一点,猜对了,也不能够让他有时间去思考和怀疑。
刑清明也神情阴沉:“不要浪费时间,开下一局吧。”
脱离了刚才接近崩塌的心理防线,刑清明也明白事情的变故。
知道这些人都还留存意识,在等到其他逃生者们到来之前,恐怕也没有办法对他们下死手。
中年男人握紧左手上狰狞的鬼脸,却还是没有做什么。
这里不是游戏,人命也并非是不值钱的东西。把现实社会当成游戏,他已经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
一局又一局,有赢也有输,陆清时也不可避免的被挑中过几次。
“曾经做过最阴暗的事情?揍了林业一顿算吗?还导致他受到严重处分。”
“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秘密?好像没有,我这个人其实挺没有意思的。非要说的话,我是gay也算吗?”
“对暗恋对象产生过最下流的念头?”
陆清时这回顿了顿,在林业几乎要扭曲的恶毒脸孔下,思考片刻,才给出回答。
“最下流的念头是上/床,当然,这也不叫下流吧,谁没有这种生理需求?”
他实在是太游刃有余,连刑清明都忍不住朝他侧目。
在一个房间都疑似“鬼”的包围下,能有这份心理素质,还能反控住局面。
陆清时不仅做到了,刑清明甚至知道,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连林业都气的浑身发抖,青筋暴起:“看起来当舍友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gay啊,你瞒的可真够好的。”
“怪不得对徐青青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对马诗有兴趣吧?”
他的下颚越发的苍白变薄,整个人就像是一张做着怪异表情的纸人。
林业却丝毫没有察觉他自己的变化,捏紧细长的拳头,裂开细的像是一条线的嘴巴,双目黑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