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姑一停下来便急急跑到灵姑身旁，看死人般望向沈慕雪。

就是这个女人，让她阿母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她看着沈慕雪，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阿母，杀了她吧！”

沈慕雪朝素姑望去，这丫头一副恨不能活刮了她的样子，再一细看，她身上的装扮竟跟灵姑有几分相像，可要说相貌却既不像灵姑，也看不出那人的影子。看来，她应当是灵姑选的继承人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灵姑的孩子。沈慕雪轻轻一笑道，“她不是你杞师兄的孩子吧！”

素姑气得便要举刀朝她砍，却被灵姑一手止住了。

见沈慕雪提起杞师兄，灵姑皱眉道，“哼！沈慕雪，你也配想我师兄吗？你若真如此想他，不用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见他，让你在他坟前谢罪！”

“去他坟前谢罪？”沈慕雪问道。

灵姑深吸了口气，将情绪压了压，“哼！当然啦，师兄那么喜欢你，当然是要你去陪他，他才会高兴啊。”为了让沈慕雪相信，灵姑故意得意地笑起来。

可她笑得得意，沈慕雪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十年前，杞里师兄临死前她沈慕雪就在身边。那个笑如春风的男子，那个她以为她转身便能忘记的男子，为了救她半边身子被压在掉下来的横梁下，半边脸更是被烧得黑黑的。可他望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她时眼里却依旧全是笑，笑着让她赶紧跑，笑着朝远去的她挥手。

十年前她之所以能完成公主交给的任务盗走婆娑族的圣药——婆娑青春，全是因为有他。否则她早就被婆娑族人烧成了灰！是他，明知她盗了婆娑青春却赶来火场救她，明知她对他只是逢场作戏却只管对她一往情深。

此刻看着灵姑笑得那样得意，沈慕雪却只觉她笑得凄凉。是啊，这些年来，她也常常会笑，每当有高兴的事时她也会笑，但却跟此刻的灵姑一样，不管心里如何高兴，那笑容中却总透着一丝凄凉。可她又跟灵姑不一样，她虽然笑得凄凉，心却是暖的，一如此刻，“那个傻子！”

她恬淡的表情和眼里暖暖的笑刺痛了灵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