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另外一码事。而你,命运阴差阳错,如果季犹逢这次没命活了,与其说他败于叶久的谋算,不如说他败于你之手,你是那个在他们两个棋局上不该出现的破局者。”季玉钟笑着仰倒:“怪不得大家都恨叛徒,季犹逢上辈子肯定欠你很多钱。”
“正应该是我。”苏照歌低声道:“你不懂,正应该是我。”
她确实是命运幕布后的暗刀,她从转世重生以来吃了那么多的苦,精炼武艺,多少度生死关头踩着刀尖走过,所以此刻她能以一介深宫弱女的灵魂,坐在这张行驶在偏远匪寨中的船上,而心里不慌张。如果说这把命运幕布后的暗刀上闪着阴幽的毒光,这口毒是季犹逢亲口喂上去的。
是季犹逢出钱请来的那些教武师父,也是前世黑暗中季犹逢在她身上刮下的每一刀。
水寨今日张灯结彩,最下等的喽啰都能拿到一坛好酒豪饮。
被抓来献艺的人们跟着一个小水匪,从层叠起的船舱型走廊处穿过。这水寨的规矩是喽啰,守卫,婢侍都得从高处走廊走,整个低处的偌大广场要留给‘贵人们’走。
而贵客已到。
广场处所有的水匪们齐喝:“恭迎季当家!”
这附近所有的人立刻停步垂首,以示对来客的敬意。叶轻舟落在献艺人队伍的末端,恰巧是个拐角。他藏进那片阴影里,没有对着下面那个人躬身。
主家,也就是寨主自然在前引路。而寨主身后那个人长身玉立,一身苍青色浮光锦袍子,面容清俊,倒也看不出年龄。一双浅棕色眸子,眸光很冷。
叶轻舟握紧了拳:“……”
距离不算很远,他在这里能够听清季犹逢的声音。
寨主说:“季当家一路过来,辛苦了。”
季犹逢说:“为妹妹贺寿,没什么辛苦的。”
那声音微微有点沙,语速偏慢,慢条斯理,从容万分,语气也很冷。
寨主又说:“季当家来得早,还未开宴,怕您无聊,何不看看歌舞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