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别人私事时活是个讨人嫌的碎嘴子,轮到自己身上,嘴跟核桃似的硬。苏照歌无奈,只得站起来——
她眉目突然一凛,侧步挡在了叶轻舟身前,瞬间抽刀出鞘,刃光在风中一闪而过,当空劈裂了一根直射而来的羽箭!
羽箭被从正中剖成两半,落在船板上。这一招不简单,在摇晃的船板上看清风中高速袭来的羽箭头,还要一刀将之劈成两半,眼力敏锐功夫到家,叶轻舟当即赞叹了一句:“好!”
“……”苏照歌糟心道:“你未免太悠闲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两艘船从斜刺里风驰电掣地驶了出来,船上传来嘈杂不清的叫喊声,隐约是什么“留下钱来”之类的。
“卿卿武功盖世,我实在没什么可怕的。这儿附近有盘踞已久的水匪,总截来往行船,咱们应该是撞上了。”叶轻舟扫了那羽箭一眼,眉头皱了一下,语意却还是带笑的:“卿卿刚才这一手已经镇住了来人,江湖规矩,你自报家门,说一声自己只是借路,不挡江湖朋友的财路,这就走人。别人但凡给你点面子,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苏照歌一颗心分成八瓣,监控着四方的动向,听叶轻舟这一句,点了点头,仍旧挡在叶轻舟身前,抱拳朗声道:“在下一介女流,只是路过,即刻便走,还望诸位朋友通融,不要为难!”
那两艘船的回答很干脆,漫天的箭雨暴射而来——叶轻舟叫她说的这番话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到嘴的肉哪有放出去的道理!既然一支箭能被斩下,十支呢?二十支呢?一百支呢?
——也能斩下。
苏照歌一手持刀挡下身前所有来袭的羽箭,一手抓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不出手的叶轻舟退回了船舱里。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人一双手,惊变之下护得了叶轻舟,却护不住在船尾撑杆的船家,漫天箭雨下只听得船尾处一声羽箭没入血肉内的闷响,随即水面上扑通一声,应该是尸体掉下去了。
不仅这个船家,这一路上往来的不止他们一条船,他们身后还跟着几艘,羽箭来袭,只听得后面哭爹喊娘声大起。
“这船舱顶不了多久。”苏照歌环视船舱,这只是普通的摆渡船,舱壁还没三寸厚,用不上多少功夫就能被射成刺猬,可外面漫天箭雨,更出不去:“怎么办?”
水匪的船行进极快,转瞬间离他们只剩十多米了。叶轻舟道:“苏姑娘带暗器了吗?”
苏照歌抽出两根毒针递给他,疑道:“对面船上人多,就算用暗器也……”
叶轻舟扫了毒针一眼:“太细了。”
他不知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眼睛盯着对面的匪船,似乎是在找位置,随即将手头的东西全打了出去。
不知道长宁侯是往自己腰包里塞了什么东西,他一边打一边摸,那‘暗器’好似源源不尽,最后一下打完,苏照歌听到那匪船上传来水匪惊慌的叫声:“快去底下看看,船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