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10

现在龙门客栈的地下密道藏着两拨人马,一拨是代理督主玉蝉儿率领的西厂特务组织,一拨是以顾少棠为首的江湖人士。至于那些鞑靼人,由于他们的首领布噜嘟处于昏迷状态,暂时归并到顾少棠旗下方便统一调度。

趁着黑沙暴肆虐众人被困地道之际,玉蝉儿公开抹黑起赵怀安。不正面和西厂较量,偷偷挑唆利用顾少棠这些无辜人士替其出头。这种无胆匪类根本不配称作什么大侠,称呼他“缩头乌龟”更为恰当。

“瞧顾女侠的神情一定是在质疑我说的话,请你们冷静的想一想啊。你们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和西厂干这一架,咱们两派人马打得热火朝天死伤无数,他赵怀安有丁点儿损失吗?没有!一根汗毛都没掉!是,赵怀安另有重任要铲除西厂厂督,底下那些小喽啰当然是让你们来对付了。这就是赵怀安的套路,打赢西厂厂督,他赵怀安的威名还不传遍整个大明朝。要是打输了也不碍事,赵怀安再哄骗一群人替他继续卖命流血就是了。算来算去,最终的得益者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吧。不是我们西厂也不是在座几位,最终好处都是赵怀安的,咱们都被他当枪使了。”

玉蝉儿每一句说进西厂特务们的心坎,但顾少棠对此还有怀疑。

“赵怀安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和雨化田决斗的,凭雨化田的武功,若杀不了他,赵怀安也不能全身而退。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赵怀安没那么傻。”

“这个世上有的人逐名有的人逐利,无论图谋的是哪一种都需承担风险,甚至还不得不做出些牺牲。一点风险也不肯承担,赵怀安也白白在江湖里打滚这些年。更何况,赵怀安这回即便是被西厂斗败,未必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这话怎么讲?”

风里刀来了兴趣,一脑袋凑过来,瞧那模样和听说书似的。玉蝉儿瞟了一眼,先怪顾少棠不会管教自家男人。顾少棠当场五脏内血气翻涌,恼恨玉蝉儿嘴里没把门的,给羞愤的不行。

“他不是我男人!”一个积极撇清关系。

“半年前我们已经分手了。”一个冷静陈述事实。

“我瞧着还余情未了,你俩何时死灰复燃?算了算了,你们私事我不掺和,我们说回正题上。”

“明明是你打岔。”

顾少棠横一眼风里刀,意思你一个手下人在这里叽歪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

“那个凌雁秋,大家都认识了。”玉蝉儿手指点一点昏迷中的凌雁秋,“她曾经是龙门客栈的老板娘,这里的地下密道是她建的。为何要建此密道,顾女侠心知肚明,我不多赘述。”

玉蝉儿有意回避宝藏的消息,在顾少棠的理解认知里是西厂督主授意刻意隐瞒的,观察那些西厂番子的神情也的确是不知情。

“你就直接说说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你不必在卖关子。”

顾少棠能说这样的话说明暂时不会与西厂为敌,能达成合作默契后面的事情也好办了。

玉蝉儿微微一笑,视线在顾少棠等人脸上快速划过,这些人无一不是为了财富集结在此。贪财这没什么不好的,有钱能办成很多事情。也只有凌雁秋那个傻蛋儿会放弃自由和宝藏,苦苦追求一个落拓大叔。

“三年多前凌雁秋和赵怀安在龙门客栈相识,当时赵怀安已经有未婚妻,却还在暗中挑逗凌雁秋骗取从密道出关的机会。堂堂一个龙门客栈的女当家被赵怀安迷的三魂不见七魄,傻傻的把密道路线图和一颗心都交付出去。可结果呢,赵怀安完成任务一走了之,这个蠢女人一把火烧了龙门客栈天涯海角的苦寻赵怀安的下落。三年了,好不容易再遇上赵怀安,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又被哄来对付西厂。赵怀安真是机关算尽。”

“哼!”

鞑靼人里一个大块头猛地一拳击向石壁,显得十分气愤。

“男人应该保护女人!那家伙不能算是个男人!”

“对,赵怀安是个大渣男。”玉蝉儿盖棺定论了。

“你的意思是赵怀安对密道了如指掌进出自如?”

“风里刀你何必明知故问。”

“这些也许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凌雁秋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为何不会?我假冒宫女出宫,凌雁秋信以为真,途中对我毫无防备。相处久了,她便坦露心事纾解埋藏心中郁结之气,若非如此我如何得知这些,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