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一度谣传是西厂的手笔，目的是争权夺势，实则真相并非如此。雨化田不屑背地里做那些伎俩，要对付东厂肯定要明着来。故而西厂也开始着手调查刺客的身份，要抢在东厂破案之前先将犯人拿下。谁知这个节骨眼上，堂堂东厂的都督万喻楼竟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还是让刺客摘去项上人头。

大档头马进良要带队前去现场查验线索，雨化田颌首同意，命谭鲁子也出去一并查探。派遣完手下，雨化田继续查阅京城部防图，东厂高手被刺的地点早已标明。这名刺客十分狂妄，每一次行刺都是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得逞之后便逃的无影无踪。雨化田怀疑京城之内有刺客的内应。

“督主。”

小太监端来茶水奉上，在雨化田饮茶的间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扫视起桌上的部防图。在接回茶盅后，又送上一条热毛巾擦手用的。毛巾已提前用茉莉花汁熏泡过，擦拭完双手会留有淡淡余香。

“怀阳，下次不要再用茉莉花汁。”

“督主不喜，属下下回改用檀香。”

雨化田没拒绝，檀香就檀香吧。踱步回案前，雨化田落座沉吟要怎么拟写奏本，万喻楼死于龙江水师检阅大礼，现场多少朝廷命官看着。此事是瞒不住多久的，雨化田也不打算瞒着明宪宗去替东厂那些废物遮掩什么。眼下需尽快讨得旨意，雨化田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跃过西厂接管此案。

怀阳在一旁研磨全程一言不发，待雨化田捋顺思路洋洋洒洒的写完奏本，这才半蹲身子笑问督主今日想用些什么点心。雨化田不由自主的偏过脑袋，怀阳的嗓音娇软有别于常人，贴近些说话总让人耳垂连着脖子一片的酥麻。而怀阳瞄见厂花脖子泛起的大片鸡皮疙瘩，一时促狭贴的贴近一些。

“督主你耳朵怎么红啦”

雨化田袖子一挥，用内力将人轰出几米开外，“当日真该砍掉你的脑袋。”

“督主要砍属下的脑袋还不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儿，便是要将属下挫骨扬灰也是眨眨眼的工夫。不过属下心里明白，督主是最最心慈的好主子。”

“你再多言便割掉你的舌尖。”

怀阳连忙捂住嘴巴，身体也规规矩矩的站正。看起来是刚才的威胁之言起了效果，其实雨化田知道怀阳是个什么性子，古灵精怪的，最会看人眉眼高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