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忠良让刘二宝调查百乐门的新台柱,这一查发现问题,洋妞歌星的资料除了名字其余全部空白。没人知道她是哪国人,如何进入上海,来上海又要做什么,好似凭空冒出来一样的。
刘二宝着手深挖,从百乐门的老板开始查问。这年头乱的很,上海作为大城市流动人口复杂,除了军统特务、地下党潜伏于市,英美两国的间谍也没少安插据点窃取情报。
无论哪国人都想在中国的土地上分一杯羹,这不是日本人乐意看到的。
刘二宝恐吓加敲打套取不出有用的资料,一纸调查令请台柱子去处里配合问话,如调查没有问题一定完璧归赵。
这种屁话百乐门的老板是不信的,汪伪政府撑腰的76号是龙潭虎穴,出了多少桩冤假错案,枉死的冤魂数不胜数。
“你们是存心不让我做生意,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进了你们76号,即便是不死也要生生脱下一层皮。”
百乐门的老板愤慨归愤慨,倒也没有熊心豹子胆敢和刘二宝对着干。折了一棵摇钱树固然心疼,但比起生意和全家的性命,一个非亲非故的外国女人也算不得什么。
刘二宝带走百乐门的台柱子,消息不胫而走传得街知巷闻。报纸上却只字未提,还是些粮油涨价永安百货大酬宾一些无关痛痒的新闻。
陶瑞尔接受审问时长已达十八个小时,一遍遍背诵烂熟于心的人设背景。只是提供不出有效的身份证明,一切的文字都是苍白无力的。
毕忠良已经失去耐心,着令刘二宝准备刑房,扬言要拔掉那条蛊惑人心的舌头。
陶瑞尔默不作声,清澈无瑕的眼睛紧盯着毕忠良,从眼神里感觉不到恐惧,有的只是无畏与从容。这让毕忠良十分恼火,天底下没有不怕疼不怕死的,尤其是女人。
“我听说你们外国人是信奉上帝的,只要向上帝祷告,上帝就会出现拯救你们。不过在这个地方,上帝进不来。”
毕忠良用食指点一点自己,用主宰者的口吻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是哪一国的间谍?你的接头人是谁?来上海有什么阴谋?”
陶瑞尔摇摇头,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还是不肯说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陶瑞尔边摇头边笑道:“或许上帝进不来,但有一个人可以。”
毕忠良顿时来了精神,“你果然有同党,老实供出名单,你也免受皮肉之苦。”